夜羽见宇文容兰并没有跪拜行礼的打算,厉声提醒道:“老夫人,见到陛下,行跪拜礼!”
宇文容兰却笑看夜羽,清冷的眸子,没有一丝畏惧。
“哼,放肆!你是何人!也敢跟本公主如此说话!”
夜羽拔剑,想要逼宇文容兰就范,宇文殇却挥了挥手,嘴角含笑,道:“姑姑,何来这么大的气性?”
宇文容兰白眼看了一眼端坐的假面宇文殇,笑道:“皇上怕不是忘记了,这皇位是如何得来的?”
“如今,你却想要赶尽杀绝,置我景家于死地!我还能心平气和跟你说些什么!”
“真是可笑至极!!!”
宇文殇没想到,平日一向忍气吞声的姑姑,今天居然会表现得这般愤怒异常,这让他不由得怒火中烧起来。
“放肆!你怕不是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地位!”
宇文殇扯着嗓子朝宇文容兰怒吼道。
然而,面对宇文殇的斥责与恐吓,宇文容兰却毫无惧色,依然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大而坚定的气场。
“哈哈,宇文殇,你怕不是忘记你自己究竟是如何登上这个位置的?”
宇文容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这个皇位本来就不属于你,只不过当初勉强施舍给了你而已。”
施舍?把他当成乞丐?
“大胆,你怕是不想让景家好好活着了,是吧?”
宇文殇心里其实一直很在意别人提及此事,此刻听到宇文容兰把话挑明了讲出来,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
气得他双眼瞪得浑圆,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丢尽了脸面。
他撕下了伪装的假面,露出了本来的黑心黑面。
他,为了这个皇位,不择手段,才走到今日。
“哼,难道本公主不说这些,你就不会对景家下黑手?不会对我下手?”
“假仁假义,你就是一个假面皇帝!”
宇文容兰无情指责宇文殇。
“既然如此,你别怪朕心狠手辣,不给你活路!”
他目光冷冽地看向夜羽,并向其投递过去一个狠绝的、带着杀戮的眼神。
夜羽便心领神会般提起手中之剑,迈步向前走去,企图将剑身横于宇文容兰细长白皙的脖颈之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夜羽刚刚提起剑柄准备行动之时,只见一道寒光从他身旁猛然袭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
由于夜羽本身已经负伤累累,再加上事发太过突然,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和躲避动作。
所以当那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刺穿自己身体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太多疼痛。
而等到真正意识到自己被袭击,第二剑也接踵而至直逼面门而来!
夜羽见状连忙侧身闪开,但还是被这凌厉攻势震得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站稳之后的夜羽,大声呼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行刺!”
宇文容兰身旁那两名身着宦官服饰之人,手中竟突然多出两件兵器来!
他们方才进入此处时分明两手空空,此刻却不知从何处掏出这些利刃。
宇文殇凝视着其中一名男子的面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涌上心头。
待到他定睛细看,不禁惊愕失色——那人居然是景雪衣!
“景雪衣?你……你怎会在此?”
宇文殇瞪大双眼,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难以置信地喝道。
站在一旁的夜羽亦是瞠目结舌,他捂着正在流血的伤口,目光直直地投向那两人。
其中一个人是景雪衣,而另一个人,毫无疑问就是那天把自己打伤的女子。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子应该就是洛夕染,也就是景雪衣的妻子。
他之前就有所耳闻,她很不一般。
另外两人,是清离和东风,之前景雪衣派来保护宇文容兰的。
刚才景雪衣和洛夕染来到此宫殿,正巧看到夜羽派人去请宇文容兰,他们这才将计就计。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
宇文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试图大声呼喊外面的巡逻侍卫前来救驾。
然而,此刻正值月黑风高之夜,皇宫内庭一片死寂,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来人啊!快来人……”
宇文殇浑身颤抖着,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门口,盼望着能有侍卫冲进来。
但是,任凭他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始终没有一个人踏入这座空荡荡的宫殿。
空旷的宫殿里,只有宇文殇那充满惊恐与慌乱的喊叫声,不断地回荡在房梁之间。
宇文殇寝殿外围,无数只凶残的野兽,正守护着。
但凡有人敢闯入宫殿,它们定会将其撕碎,啃食干净。
而呆呆,正立在宫殿顶上,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宇文殇,别叫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是徒劳无益。”
突然,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入宇文殇的耳中。
宇文殇的瞳孔猛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