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爷。”亚瑟战战兢兢的垂着脑袋打招呼,一副认错的姿态。
关于为什么他会跪在这儿,阿鑫在电话里已经骂过他了。
他发誓,他长这么大,在妄爷手底下做事这么久以来,没被骂过那么多次蠢货。
盛妄抬起眼皮看他,上前不由分说的踹了人一脚。
亚瑟应声朝后面倒下去,像个皮球似得就顺着楼梯滚落下去了。
但是亚瑟却没有叫一声疼,立马快步上楼,再次跪在盛妄跟前,“妄爷,我错了。”
盛妄蹲下身来,抬手一把将人脑袋头发给薅住了,“老子交代你保护的人,你给老子保护到蓝河会所里成了公主。”
说着盛妄将唇角斜咬着的烟拿出来,烟圈随着说话喷洒在亚瑟脸上。
有点呛人,但是亚瑟不敢咳嗽不敢眨眼睛,听到这话反而朝盛妄看过去,眼神清澈又愚蠢的可怕。
“可是妄爷,是你自己说的,‘无论她遇到什么人,她要做什么事,不要插手,保证她不受伤害就好’。”亚瑟复述了一遍盛妄说的话。
他是严格按照妄爷说的话执行的,就怕自己又出纰漏,还每天不断重复妄爷这句话的。
一句话惹得盛妄眉心深拧,周身气息冷戾了下来。
“人都被欺负成那样了还不叫受伤害,你他妈要等她快死了才出手是不是?”盛妄震怒,起身抬脚再次把人给踹下去了。
“你是脑子被猪吃了,还是上次去媚宏顺镇的时候被那群掸邦狗传染了,要是听不懂人话就去猪圈找你的同类去,别老往人堆里凑。”
“这么蠢的脑子当初是怎么进老子雇佣军团来的?”
“显得老子都跟你一样蠢似得。”
在盛妄骂他的时间里,亚瑟已经再次上楼跪在了他跟前,“妄爷,我知错了。”
亚瑟实在没忍住咳嗽了几声,胸腔里积攒的积血吐了出来。
“您要罚便罚。”这次的确是亚瑟的错。
身为雇佣兵的他,眼里只有生和死,只要是人没死还有一口气那都算是没受到伤害。
却完全忽略了唐薇薇是个娇弱的女孩子,对女孩子的伤害和男孩子的不一样。
盛妄睨了他一眼,不等他继续说什么话,听见房间里传出声音来,那声音中透着不安。
“滚下去。”盛妄灭了烟头转身回屋了。
薇薇额头上全是汗水,小脸发烫,深拧着眉,一看就是做噩梦了。
盛妄将她在空中胡乱抓的手握住,替她擦了汗,直到她安静下来。
阿鑫的消息进来了,盛妄快速的换了身衣服出门。
“跟上。”盛妄不忘叫了声还跪在楼梯口的亚瑟。
佤邦河畔。
见盛妄从车里下来,阿鑫举着火棍走过去,“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今晚的事在整个缅北东南地区很是轰动,蓝河会所大乱。”
盛妄的视线一直落在河畔那些做好的天灯上,河面拂风,鼻息间全是血腥气息。
盛妄抬步朝那边去,“怎么没见着沙敏,这儿可都是他的得力干将,不来看戏?”
那些‘天灯’,有他的手下,有老妇人,有小孩儿。
阿鑫环视了一圈,“昨晚上事情处理结束的时候沙敏就不见了人影。”
话毕,盛妄也走到了天灯旁,已准备就绪,阿鑫将火棍递给盛妄。
盛妄阴沉着一张脸,沉默少顷,唇齿微张,“注意点儿沙敏最近的动作,昆卡那边也派人加紧寻找。”
“妄爷是担心沙敏狗急跳墙和昆卡联手?”阿鑫立马得出了一个结论。
常年待在盛妄身边,他身上的聪明气息阿鑫也算学到了半点。
生意场上尔虞我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他现在定居美国,手里产业多了,东南亚这边也就来的少了,不免得有人开始蠢蠢欲动起了想要取代他的心思。
至于沙敏到底会不会跟昆卡联手,那就要看仰光公然点天灯那件事是否能震慑得了他,还是说终于有胆子敢反他了。
盛妄点完了灯扔了火棍,靠在车门上,望着天空中的‘灯’,手指夹着一支烟偶尔抽一口。
旁边阿鑫和亚瑟两人在说话,“你最近先安分点儿,别老想着将功赎罪了,反而弄巧成拙。”
亚瑟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我就是不甘心。”他没有任何时候比最近这段时间觉得懊恼了。
难道说他真的不适合在妄爷身边待着?
“还是问问妄爷的意思再说。”
阿鑫朝盛妄走过去,“妄爷……”
“去找身干净得体的衣服来。”盛妄说着看了眼时间,“七点钟送到别墅。”
说完盛妄转身拉开车门上车了,看着坐在后座闭着眼稍显疲倦的妄爷。
阿鑫看了眼旁边的亚瑟,“赎罪的机会来了,你只有两个小时,快去。”
亚瑟显然懵了,别墅里有妄爷的衣服,自然不可能是他需要。
那就只剩下唐薇薇了,但是他哪里买过女人的衣服。
可是阿鑫交代了一句也上车了,他连问都没处问,只得赶紧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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