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与我对视,我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完了,乱步先生被传染了。”太宰治摇摇头,他看向樋口一叶,“线索断在死者身上,你想怎么办?”
“港口黑手党的规矩你都清楚。”黑发鸢眸的青年笑意不及眼底,语气却很轻柔,“要不要试着委托侦探呀?”
“喏。”他示意旁边,“比如那边两个特别幼稚的。”
我/江户川乱步:“没错,他/她就是特别幼稚!”
樋口一叶脸上浮现出怀疑人生的茫然,她看向传说中的前辈太宰治:“……靠谱吗?”
靠谱不靠谱,樋口一叶都别无选择。
送外卖超时扣钱,黑手党超时扣命。
只需要奉献金钱,一流侦探为您竭诚服务。
“可是我单干,不跟人分红。”我看向合同,被委托方写着我和江户川乱步两个人的名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促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太宰治用你已经上了贼船放弃挣扎吧的语气说,“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可是敌对关系,缺少栗子作为第三方监督的话,大家都不放心。”
“我可以单干哇。”我强调,“我,only,职场孤狼,单独作战。”
太宰治:那樋口小姐估计就要被砍头了。
他可是决定要做个好人来着,怎能眼睁睁看着悲剧上演?
“两个人效率更高。”太宰治哄骗道,“还是说,栗子没信心比乱步先生更快破案?”
呵,激将法,老套的手段,我会上当?
我会上当。
“我这该死的侦探自尊心。”我唾弃自己,“其他人就算了,唯有名侦探我不会认输。”
被艳压的不甘心深深刻入我的DNA,我不会放过任何证明自己的机会。
“等着瞧吧乱步先生。”我在合同上签下名字,“委托费我九你一已成定局。”
“笨蛋说大话会咬到舌头。”江户川乱步拿过我手里的笔,流畅锋利的签名在纸上落款。
委托人:樋口一叶被委托人:川绘栗子、江户川乱步两个侦探的名字被写在一块儿,名为合作实则竞争。
太宰治笑眯眯地收起合同:“谁都不可以再反悔了哦。”
合同在他手上,没有回头路可走。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要起身去调查,抢跑哪怕一秒钟都是为胜利奠定基础。
无独有偶,江户川乱步也站起身,硬是要比我多迈出半步。
我大大地迈开步子。
他加快步伐,小披风扬起。
两个人你争我赶,为了半步也不落后对方而杠上开花,一步一杠,我:“你退,退,退!”
他:“不要,可恶,你是不是偷偷踩我脚?”
太宰治和樋口一叶站在我们身后,相顾无言地注视挤在门框里谁也出不去的侦探×2太宰治:“要不,我再帮你联系一下别的侦探?”
樋口一叶:“谢谢,请务必这么做。”
她不想被砍头QAQ终于,我仗着比江户川乱步更瘦更灵活的身材率先挤出了门框。
我气喘吁吁。
“不妙啊。”我皱眉,“开局浪费太多体力了,可恶,这难道是敌人的阴谋吗?”
我回头看向江户川乱步,他看起来比我还累。
OK,我放心了,不是敌人的战术。
“笨蛋栗子。”江户川乱步喘着气问,“你跑这么快,知道第一步要去哪儿吗?”
我表面:“我自有成算。”
我内心:完了,没想太多。
光顾着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了。
没事,我有备案,有一个地方是侦探无论去多少次都会有新收获的。
“我跑这么快当然是急着进监狱!”我大声说,“乱步先生不可以跟过来,否则算作弊。”
叮——电梯门打开,同层的住户惊恐地看着我们。
“您、您先请?”住户试探地说,“不耽误您进监狱。”
我:不是这种进法啊!
我的清白在来横滨的第二天被我亲手葬送了,一定是水土不服。
我和江户川乱步最后还是坐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拼车省钱,在生存问题前尊严也是可以稍稍放一放的,我伸缩自如。
出租车内,我把随身的小包垫在腿上,环境艰难地写探监申请书。
“不需要这个。”江户川乱步含着棒棒糖凑过来,“警察看见我的脸就会放人。”我:“因为横滨的世界观没有泥脸人和魔形女吗?”
可横滨是异能力者大城,刷脸入内的检查手段是否有一些不符市情?
“你写了两份。”江户川乱步拎起我腿上的申请书。
一份是杀死雄信先生的邻居大川,一份是我今天本来准备去探望的篮球社前前任经理直琴。
“如我这般优秀的侦探,一天接到两起案件非常正常。”
江户川乱步打量着两份申请,眯起的双眼微微睁开,露出明亮的翠绿色。
“是什么案子?”他感兴趣地问,“和我说一说。”
如果是正经的、签了保密协议的委托肯定不能提,其他的倒是没关系,我姑且是个挺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