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栗子。”江户川乱步戳了戳我的脸颊,声音中含着愉快的笑意,“好粘人。”
“你不要污蔑我。”我关火,用筷子往碗里捞面,“我从十四岁开始独立生活。”
粘人是什么东西?我可不是不干胶材质。
“不承认吗?”江户川乱步语调上扬,“是谁一天见不到我,特意绕路过来?栗子明明知道,平时这个时间我已经睡了。”
本打算站在宿舍楼外看一眼就走的我:“……”
“那你为什么还没睡呢?”我反问,“而且只买了一个蛋糕。”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信了太宰先生的鬼话,对女朋友谎称加班却没有收到挽回短信,一个人生闷气吧?”
江户川乱步抱着我的手一僵,咬牙切齿喊出同事的名字:“太、宰!”
你居然偷偷告密!
我:不要忘了,你的恋爱军师也是我的狐朋狗友啊。
祝友谊地久天长。
我端着两碗面放到小茶几上,我背后的挂件还在咬牙切齿诅咒出卖他的同事。
对不起太宰先生,如果你半夜喝口凉水都塞牙,可以带上工资卡找我解咒,我是专业的。
我捞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呼呼吃面。
江户川乱步还趴在我肩上,他现在的状态不是猫猫,是猫猫男鬼。
“栗子就是很粘我。”他一口咬定,“也喜欢被我粘着。”
“名侦探聪明的脑瓜推理了一整天才得出这个结论吗?”我咬住荷包蛋,提醒他,“再不吃面要干了。”
猫猫男鬼终于满意了,坐到我对面吃面。
眼下气氛正好,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关,我边吃面边祈祷。
大晚上的,我特意绕路到侦探社宿舍,想看我的男朋友一眼,个中原因当然不只是我们今天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可能有一点粘人,但和猫猫男鬼绝对不是一个等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的思念阈值是九秋。
意思是,我即将三天看不到江户川乱步,所以今晚才特意绕远路走一趟。
大侦探出个差很正常。
被公安临时征调也很正常。
和金发黑皮的帅气公安卧底一起执行为期三天的机密任务也在正常范围内。
正常的工作委托而已,他们给钱的。
我一边念叨着正常正常一切正常,一边把手机藏在桌子底下偷偷看草稿箱里编辑好的短信。
【乱步先生,当你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我在短信后面许诺了超多东京名产,他要吃什么我都给他带。
唯独不可以带上他。
因为是很危险的、只有我可以胜任的机密任务,我跟公安签了保密协议。
如果江户川乱步今晚按时睡了,他将在起床时收到这条短信,那时我已先斩后奏,远走高飞。
然而,他没睡,不仅没睡,还在我对面津津有味地吃面。
我得亲口和他说。
亲口和我粘人的、记仇的、不理他就一个人生闷气的、不干胶材质的男朋友说。
第77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七十七天
东京,一个秘密的男人开着一辆秘密的车在一处秘密的港口接到一位秘密的人。
秘密的男人问:“你保守秘密了吗?”
秘密的我微笑:“你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这是个秘密。”
秘密的男人很满意我的回答,他是个秘密主义者,一切都是那么的秘密。
我踩他爽点了。
安室透: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别擅自替人满意啊你。
安室透开着他经典的白色马自达在东京连接横滨的港口接我上车。
“我为了你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我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有多难搞,你什么都不关心,你只关心自己。”
安室透:“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都不知道。”
我:“看吧!你果然只关心你自己!没爱了,绝交。”
安室透决定抽空把“扶额苦笑.jpg”打印出来贴在驾驶座背后,让每个人坐他车的人都听见他内心振聋发聩的无语。
“让我猜猜。”他食指敲击方向盘,“江户川乱步?”
我警惕抬眼:“哈,被我抓到了吧,公安果然在横滨安插了眼线,是谁出卖了我?是不是太宰先生?”
太宰治:这辈子从未如此冤屈过。
“我们公安是正经组织。”安室透强调,什么眼线,说的真难听,他只是从同行那儿听到了一些八卦而已。
我:懂了,消息来源是异能特务科。
似李,坂口安吾——果然是太宰先生的错!
本侦探从不冤枉人,他可真是我贴心的好朋友,又狐又狗。
太宰治永远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因为他和江户川乱步住同个宿舍楼。
某知名前黑手党最年轻干部只需把他的耳朵贴在墙板上,便能听见一男子猫猫生胖气,一女子巧舌如簧舌灿莲花未能蒙混过关只得低头签订不平等条约的动静。
乙方川绘栗子铁石心肠无情无义,将甲方江户川乱步遗弃在横滨三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