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等主人出来再犯个贱吓她一跳。
小鸟等啊等,卧室毫无动静。
“嘎?”土匪歪歪脑袋。
黑鸟钻出沙发,滑翔飞向主卧,踩在隆起的被子包上。
“嗯……”裹在被子里的人发出一声难受的梦呓,红到不正常的脸色映入黑鸟的豆豆眼中。
“嘎!”
第86章 玄学VS推理的第八十六天
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是蒸笼里一只包子。
煮沸的水汽顺着蒸锅向上涌,我挪动笨笨的包子身躯努力蹦跶,想用脑袋顶开锅盖,却屡屡被压回锅里,热到打滚。
“热……”
紧闭的蒸笼被掀开一条缝,柔软的毛巾轻轻拭去后背的薄汗。
冰冰凉凉的毛巾贴在额头上,我迷迷瞪瞪睁开眼,胳膊凑到嘴边,咬了手臂一口。
“咦?”我不解道,“包子呢?”
“什么包子?”坐在床沿边的人伸手试了试我的体温,“彻底烧成笨蛋了吗?”
“你才笨蛋。”我自动捕捉关键词回击,手指揉揉太阳穴,“我脑袋里在煮一锅粥,配包子肯定好吃。”
“不可能。”江户川乱步说,拿起床头柜上温热的蜂蜜水递到我唇边,“栗子脑袋里都是浆糊,熬不了粥。”
我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喝蜂蜜水,甜甜的糖水润泽干哑的嗓子,我咕噜噜喝完了一整杯。
“胃口还挺好。”江户川乱步把空杯子放到旁边,拿出体温计,“应该烧得不是太严重,再量一次体温。”
我就没有胃口不好的时候。
我用手背贴了贴脸颊,察觉不到热度,因为我的手和我的脸一样热。
“过来,过来。”我朝乱步先生招手,掌心往他脸上凑。
黑发绿眸的青年瞥我一眼,侧过头,脸颊贴在我掌心。
“好凉。”我,神医发言,“乱步先生你生病了。”
江户川乱步: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之人。
“建议某些笨蛋在责怪别人之前先反思自己。”江户川乱步把温度计递给我看,“38度,低烧。”
“我不信。”我推开体温计,拒绝接受事实,“我身体超好的。”
“的确。”江户川乱步居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在冷水里泡了大半夜,穿湿衣服吹夜风,挨打,伤口感染,脑子进水,一套组合拳下来竟然只是低烧,栗子身体确实很好。”
我:你是不是悄悄夹带私货了!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
人的脑子不可以又熬粥又搅浆糊又进水,我只有那么大点儿脑子。“与谢野医生开了药。”江户川乱步把几颗胶囊、几颗小白片和几包冲剂都拿过来。
他拿着说明书看了看,决定遵循与谢野医生的医嘱:“她没说吃多少,那就都吃。”
我:低烧不能打败我,但药物中毒可以。
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乱步先生怎么知道我生病了?”我转移话题,“难道我们心有灵犀隔着几条街你都能听见我濒死的求救声?”
或者求生的欲望使我梦游,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拨打了江户川乱步的电话,他听见电话对面仿佛丧尸觉醒的声音,毅然决然赶来救我。
江户川乱步看向窗户,手指勾了勾,一只黑色的鹩哥呼啦啦飞进来,激动地狂啄我的头发。
“栗子,寄了!寄了!”土匪嗷嗷叫。
我还没死呢!
半小时前,黑鸟慌不择路地飞进武装侦探社,追着江户川乱步猛啄他的脑袋,啄得名侦探眼冒泪花哇哇大叫,才停下来张嘴说话:“不好了!栗子寄了!”
江户川乱步:“那一瞬间,侦探社差点以为你要出殡。”
我:fine.
不愧是我的好大儿,真就一点面子不给我留。
我亲了亲土匪的小脑袋,允许它在客厅外放相声听,黑鸟高高兴兴地飞走了。
江户川乱步把主卧的门关上,一回头看见我挣扎着坐起来,还往腰后垫了一只抱枕,努力朝床边柜的抽屉伸手,摸索游戏手柄。
“与谢野医生说病人应该好好休息。”名侦探双手叉腰,“我是不会陪栗子打游戏的。”
我:“双点医院也不可以吗?”
多应景一游戏。
“不可以。”江户川乱步铁面无私,“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全身上下都是红色。”江户川乱步坐到床边,手指描摹我的脸颊,“脸蛋红红,嘴唇是樱桃的颜色,脖颈偏粉,后背像在温泉里泡过一样……”
他的用词明明很正常,却让我有些难为情。
不要再说啦,脸已经够红了。
“不难受吗?”江户川乱步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头疼不疼?”
“和你说话的时候不疼。”我的手学小人走路,在他手心挠了挠。
江户川乱步没什么威慑力地瞪我一眼,把我腰后的抱枕抽走,勒令我躺下睡觉。
“不想睡。”我在被窝里打滚,“睡着又被变成蒸笼里的包子了。”
“栗子现在也是蒸熟的包子。”江户川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