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早晚会暴露,但也没想过这么快,莫罔讪笑的往后退,手都要摸到院门了,却被萧弃一把子揪了回来。
从正堂中出来的那俩货,尤其是白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搁屋里就听到了萧弃的河东狮子吼,震得他坐都坐不安稳了,忙将堵着门的房少华推出去,排排站在院子中。
莫罔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优良品质,先是冲着白弋甩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紧接着,白弋遭到了好友的背刺。
“这事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罪魁祸首是他!”
白弋一怔,眼睛对上了萧弃那双逐渐变得危险的美眸,多熟悉,当时在关南村他就是这么被揍了一顿的。
反应过来的白弋满院子的找遮挡物,人也好物也好,没有一个能帮到他的。
白弋哀嚎一声:“你们卖我!”
萧弃瞅这仨,还能不明白?所以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她揍了一顿,就属白弋最惨,这小子俩眼睛挂了俩黑眼眶,不多不少正正好。
萧弃活动完了,拉着三人回了正堂,不知是嫌弃还是真生气了,这次她是勾着莫罔的脖领子走的,手腕什么的,看都没看一眼。
要说男人不收拾不老实呢,瞧瞧,美美收拾了一顿后,是人是鬼是龙是虎都给她盘好了。
莫罔最怂,低垂个脑袋当鹌鹑;房少华呢,正满屋子的找膏药,找了半天没找到,突然想起药什么的都给拿到睡觉那屋了;再观白弋,翻了个白眼,黑眼珠子就没在眼眶子里,一副神游了的模样。
萧弃轻咳了一声,现在都这样了,能咋办。人死了就死了,乱子惹了就惹了,京城中那么多麻烦事真不缺他们惹出来的这一件。
大理寺正卿:您当时可不是这个意思……
“解释一下,都别给我装死。”萧弃瞧这几个人谁都没有想说话的意思,真真是脑袋上头一团火,谁碰燎谁。
莫罔悄咪咪的抬头扫了一眼萧弃,继而拿眼神示意房少华,毕竟分个前后顺序解释也轮不到他来解释。
房少华药没找到,正捧着脑袋思考人生呢,冷不丁的瞅见莫罔那神来一瞥,随即憨笑两声踢了踢坐在自己旁边的白弋的椅子腿。
白弋回过神来,嘴巴一瘪,豆大的眼泪珠子就往地上落,本身脸上就有细密的伤口,眼泪一浇,刺激的他本就止不住的眼泪流得更奔腾了。
房少华:坏了,忘了这小子本质上是个爱哭包了。
哭成这样一看就说不清楚话,房少华作为第二个知道此事的人,只能扛起大旗解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事情说完了,莫罔才点头表示没错。
“你们的意思是,这些家伙原本就是某些人心怀鬼胎安插在京城众角落的探子,你们做这事没告诉我是本着为我服务,为萧氏江山服务,本着做好事不留名来的?”萧弃呵呵笑了一声,眼刀‘唰唰唰’地直飞房少华。
房少华苦啊,明明不是他干的,怎么最后承受最多怒火的是自己啊?
果然是变了,变得更暴躁了。
萧弃在战场上养出来的习惯,遇到需要思考的事情,指尖总会不受控制的轻轻敲击桌面或者腿侧的甲胄,只有听到声响才能安下心处理问题。
萧弃原是没想过这个小举动可能会影响到别人,就在场其他三个人脑门上个顶个的布满汗珠,清晰明确证实了是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在罩着每一个人的。
“我看了一下情报,说的倒是没什么问题,你们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谁家探子会把情报随身携带啊。
这个问题问到房少华没办法回答的点上了,他也不知道白弋哪来的能耐能在那些死人身上找着该找到的东西的。白弋要是再装死,再哭,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萧弃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
瞅那莫罔可怜又无辜的眼神就明白他是啥都不清楚的那个;至于房少华,他也没那个功夫陪着白弋上蹿下跳的搜罗证据才是;白弋呢,别说了,还哭着呢……
算了,换个问题吧。
“他是个爱哭包这事儿,你瞒我也瞒得够久的,莫罔。”
第一次见面都打成那德行了,也没见对方掉一滴眼泪的,怎的回了京城,反倒发掘出了自己还有以泪动情的本事呢?
莫罔也不知道啊,认识的那几年,他也没见过白弋哭啊。
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了房少华身上,房少华举起了手,坦白道:“这个,那个,其实吧,他爱哭可能是我那天把他骂哭了来着,指不定他就上瘾了。”
白弋:……倒也不必这么抹黑我。
“憋久了,没忍住。”白弋终于舍得开口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丝毫不讲究的,逮到什么就把眼泪抹在什么上面。
萧弃深吸一口气,那邋遢的样子,她有点接受无能,这可比关南村那些被关着的难民还膈应人。
“莫罔没把我的身世和你说吗?我以为你知道的。”
说过吗?没有,莫罔那小子当时说什么心情好了再交代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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