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弃嘱咐完莫罔便打道回府了,安寝前她与吃饱喝足的幽蝉聊过,瞧她无精打采的模样,萧弃就知今儿是问不出什么了。
幽蝉以往不是这种性子,她心里揣着什么事吗?萧弃不知道,都说人心难测,幽蝉诚心修闭口禅,料天王老子下凡,想也摸不出所以然。
萧弃眼珠子一转,转身回了自己屋,她临出门前看了眼发呆的幽蝉,心想:不说那就改天问,铁杵也能磨成针。
幽蝉在想什么,能想什么?她在想殿下若知晓背后的人是她念念不忘的母后,心情能好到哪去,她在想母女对垒之时,殿下会不会后悔曾经对母亲有过多的遐想……
一夜无梦
第二日,萧弃穿上轻便的衣装,带上府内闲置的暗卫密探,出府同带兵路过的莫罔碰了个头,转身上了自家府邸的房檐,脚下生风似的在附近房屋间穿梭。
禁军营点兵不太顺利,一没陛下谕旨,二没遣调兵符,最后还是常玉喜帮了兄弟一把,没走那费时费力的正经流程。
禁军统领一看,不行,虽然安乐长公主遇袭是大事,但禁军是拱卫皇宫的防线,怎么说调就调呢?他咬咬牙,去了御书房向陛下阐明此事。
结果自然不会偏离萧弃的设想,萧凉听闻阿姐差点踩了徐家人的算计,火冒三丈,当下写了圣旨,命禁军统领再带一千人驰援莫罔,还说抓到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连小厮婢女也不放过全关天牢。
禁军统领捏着圣旨,浑浑噩噩出了皇宫又浑浑噩噩上了马,他不懂,小小徐府何须两千人抄家,更不懂,陛下怎么看起来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哦,不是,陛下生气了,但气得不是他认为的那件事。
无青元鸢自打心慌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金蝉脱壳,她之所以还坐在书房不动如山是因为自己那不成器的义子尚未归家,一来二去,耽误了时间不说,若非早有准备,怕是要被瓮中捉鳖啊。
无青元鸢又等了半炷香,听着外头杂乱的脚步声愈发的近了,她冷哼一声,打开了通往暗室的门,然后端起书桌上用于照亮的火烛燃了书房的每个角落。
莫罔,常玉喜以及随后赶到的禁军统领三人正在院中看手下人搜查躲藏的仆役,位置接近徐府书房附近,一股东西被烧焦的味道自书房位置向四周扩散开来,禁军举目张望,确定发生了什么才朝着三人杵着的地方跑来,多余说句废话。
“莫世子,统领,副统领,书房着了,火势非常大,卑职立刻安排人手着手灭火。”说完那人又头也不带回的跑远了。
莫罔:谁的人?
常玉喜垂首,恨不得把自个儿插地缝里。
他们眼睛好着呢,鼻子也还凑活,不需要人专程跑来说这么一句,说话的功夫火苗不得再窜高几分啊!
徐府仆役名录共计一百四十八人,除去已登记死亡的婢女小厮,现存一百三十五人,抓获一百三十四人,仅一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徐夫人作为女眷,与贴身婢女,嬷嬷站在一起,这种飞来横祸她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干脆要哭不哭的望着莫罔,想问问这是怎么了。
“我等奉陛下圣旨,捉拿徐家贼子天牢候审,夫人,徐自琮意图谋害安乐长公主殿下,此事你可知情?”禁军统领看莫罔没有回答的意思,出于探其根本,尽忠职守的心,他说道。
徐夫人抹了把眼泪,眸中愤恨随着泪痕倾泄而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就是个祸害,没有他,我们徐府怎会遭此大难。”
听这话,不是冤枉,不是诬告,看来户部尚书的府邸不见得有多干净,不管徐良志是否是真的。
书房的火没过多久便在禁军的辛苦搬运下熄灭了,莫罔眼尖看见书房左耳室房顶蹲着一个人,他唇角向上扬了扬,转身冲常玉喜和禁军统领道:“你们留一部分看守他们,带一部分人清点徐府财产,剩下人给我排查徐府各处,把猫起来的那人抓到。”
话毕莫罔离开步入书房范围内,推开关严的房门,跨过倾倒的房梁,和暗室入口站定的萧弃面对着面。
“烧得不算彻底,部分物件还能看得出原型,不过……这里是谁打开的,我的人把四周角角落落翻了个遍,我蹲在房顶也没瞅见有人出来,徐良志呢?你逮到了?”萧弃抱臂观望书房尘土飞扬的各处,得出结论,比炭好不到哪去的旮沓地儿是躲不了人的。
莫罔沉着脸摇头,很不巧,带来的禁军们并未发现徐良志的踪迹,徐府上下只有徐夫人这位主事人暴露在外。
“好吧……”
萧弃转而看向暗室入口,握紧手中剑,冲着莫罔使了个眼色,莫罔会意,从腰间掏出一枚烟弹丢进窄小的道口。
既然外面隐蔽不了身影,那么能躲的地方就屈指可数了。
多数暗室的建造设计上是单向出入口,极少数,比如皇帝寝宫床板下或许会挖一条可供出逃的暗道。萧弃不能保证徐良志的府上有无出逃的地下小道,之前二人说话的声音加之莫罔推门进来合页发出的吱呀声动静不算小,如果暗室有人,背水一战的殊死搏斗是有可能出现的,如果暗室没人,最坏的结果无非人跑了。
烟弹炸开,少量火药杂糅其他物质合多为一的内容物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