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物尽其用,不如去我那儿,钱都不是......”
“他就是不可或缺的。”
方女士一句豪情万丈的“钱都不是事”还没说完,就被沉着脸的傅深打断。傅深见她语气认真,原本看热闹的心态也没了,眉宇蹙起来,难得在自己母亲面前撂下了脸,过了会儿才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侧着脸沉声道:
“他跟你走不了,我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文琇笑了笑,没理会傅深的态度,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她儿子的小孩脾气上头,就像小时候被人抢了可心的玩具,总是要闹一点情绪。她更关心傅深话里的意思:“什么叫非他不可?你们又不是情侣关系,商学院那么多商业人才给你挖,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傅深不可能把他和林温一遍遍重生,在一次次死亡之后命运交缠的“非他不可”解释给自己母亲听,那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也不会有人相信。傅深本想说攻破韩家目前看来真的非林温不可,无论他现在想不想,林温都已经成了他计划里必不可少的一环。但傅慧当年死亡的真相傅母并不知道,她中年丧夫又丧女,那段时间身体状况差到了极点,在医院将养了大半年。傅深怕刺激到她,这些年也始终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说出过口。
于是在这个问题下,真相都变成了不可言说的秘密。傅深只能诡异的陷入沉默,强迫自己缄口不言。
半碗茶汤见底,傅母也没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得叹着气放下杯子,恨铁不成钢地狠戳了一下她的木头儿子:“你就嘴硬吧你,真对人家没想法你带人来跟我吃饭干嘛?一会我就出去问小温,只要他答应我立马把人拐去英国,看你到时候急不急。”
“他不会跟您走的,起码现在不会。”
傅深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穿上外套开门欲走。
隔着打开的那一小道门缝,他能清楚地看到买完单的林温捧着小票和钱夹,站在走廊的隔道里吹风。风把林温鬓边有些长的碎发带起飘扬,林温又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把那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林温不是那种一眼望去就漂亮到让人惊艳的类型。
但诚如他第一面见到林温时就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林温是一个完全长在他审美点上的人。不锋利张扬,也不曲意迎合。
林温很韧。
从长相到性子,都像是水渠里难以割断的芦苇。你能领略到他的美,也能感受到他绝不轻易为人折腰的态度。再加上这几年见识多了能力强了,气质沉淀下来,外表的美变的愈发的出挑,有时候他与别人站在一起,就只是安静的站着,就能把人的目光慢慢吸引到他身上。
韩知是个不折不扣的渣滓小人,将来也会人生失败一无所有,但傅深有时候却难免嫉恨他。
他让林温这样性子的一个人甘愿从泥沼里走出来,离开赖以生存的水源,只为了融入他精致漂亮的花瓶,变成了再也不能随风飘扬的标本。
有些人得到了却不知道珍惜,有些人日夜煎熬也不敢伸出占有的手。
这世上的事何其不公平。
傅深垂眸。
他撑着这半开的门,就像撑着自己不敢打开却又不受控制的心。
好半天,文琇才听见他那快把自己站成木头桩子了的儿子的声音。
傅深说:
“我确实喜欢他,妈。但我和他都知道,我们没办法在一起......起码现在不能。”
他起码现在不会走。
他起码现在不能爱。
背负着仇恨和痛苦的两个人,可以命运的捆绑下并肩同行,但注定没办法温暖彼此。
救赎之道,从来都是伤痛者的天方夜谭。
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
为了“仙人跳”计划的顺利推行,没过多久,林温就主动约了韩知出来见面。
自从回国以来林温一直对韩知视而不见,别说见面打招呼了,就算韩知不要脸的上赶着贴上来,林温也始终没给过一个好脸色。韩知都已经开始怀疑林温是不是通过什么人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怨恨他。没想到这回林温主动约他出来见面,他心里的疑窦又稍稍打消了一些,觉得林温还是对他有感情,定是因为太爱他了才会一直在意之前的事。林温心里肯定还有他,所以才一直不肯不原谅他。
因此他精心打扮,甚至还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和林温初见时穿的着装,连头发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像极了当年青春年少一腔热血和真心扑在林温身上的那个人。
但深情伪装的再好,也抵不过回忆里剜骨剔肉之痛。
现在的林温看着韩知,只会想起来母亲和弟弟的血海深仇以及自己被金属杆打断的骨缝。
他冷眼瞧着韩知对他笑脸相迎,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叫来厨师细细交代他从前喜欢吃的菜品,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在韩知一脸自我感动的要来拉他的手互诉衷肠时,他毫不留情面的一把甩开。
“小韩总,今天我是来谈生意的,你也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林温爽快的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摆在韩知面前,直接道:“给我你手里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