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小云婆婆出门去超市买花生油,迎面看到胜利媳妇儿拖着一只狗往这边走,那狗怎么拖怎么动,四只蹄子在旁边拉着,一看就是死了。
胜利媳妇一边走一边叨咕:“就不能养只猫吗?非得下耗子药,这狗养到这么大容易吗?你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就非得干这事,干吧,这回好了!”
小云婆婆问:
“侄媳妇,那狗怎么了?你拖它干啥?”
胜利媳妇说:
“唉,大婶,你是不知道,不知道谁下了耗子药,我家狗吃了死耗子,结果死了。”
“这大狗得有20多斤吧,可惜了!用不用我帮你抬着?”小云婆婆问。
“不用,大婶,倒是没多沉,只是这狗我们家俩孩子可喜欢了, 它这一死一会儿放学回来不定咋哭呢!”
“你咋知道它吃了中毒的死耗子死的呢?”
“我今天看见它吃耗子了,吃完没一会儿就死了,还是隔壁小雨妈跟我说,我家狗死了,这我才出去把它找回来。”
“哦,是这么回事啊,你要把它拖哪去?”
“我把它拖到西边大沟里,然后我回来拿把锹给它埋了,孩子们回来我就说狗丢了,省的他们看见这死狗没完没了。”说完胜利媳妇拉着狗走了。
小云婆婆摇摇头接着往超市走。
突然,她想到昨天二婶家的鸡怎么就无缘无故死了呢?这事她心里有数,肯定不是韩雪峰干的,当时娘俩在菜地里平整菜地准备种白菜,韩雪峰整个过程根本没有离开她,怎么会是韩雪峰打死的鸡呢?
难道不成?
想到这,小云婆婆扭身向老园子走去,这块老园子是老辈子就留下来的,你家一块,他家一块都挨在一起。
婆婆挨家挨户查看了,自己家昨天平整完的土地表面已经非常干燥了,下午种白菜还得多少喷点水,要不然太干不爱出苗;再往前走是小程家的菜,他家今年种的早,白菜已经出苗了,不过出的不是太齐,这缺一块儿那缺一块儿……
这时候她发现白菜苗下边整个菜畦里都撒了一层粉红色的小颗粒,她过去仔细一看,这不是药蝲蝲蛄的药吗?旁边的菜畦里种的是晚黄瓜,黄瓜秧碧绿的叶子间开着不少的黄花,黄瓜畦很湿润,应该是昨天浇过,因为水浇大了,就从黄瓜畦里洇过来一部分,白菜地边上有些潮,明显可以看到几个鸡的脚印。
她找到了二婶家鸡的死因。
婆婆再没心情去买油了,她转身去了二婶家。
二婶昨天受了韩雪峰的惊吓,今天整天都悻悻的提不起精神,也没出去,看到小云婆婆进来,知道肯定是为了昨天的事。
昨天回来以后,二叔狠狠地训了她一顿,说她三八赶集四六不懂,他家雪峰都折腾成啥样了,大哥大嫂子两口子和那娘俩愁的都想撞墙,你还去招惹,惹恼了他犯病他自己受罪,一家子跟着花钱受累,村里都不安生,咱们是本家,你还有点家里味儿没?后来被骂的二婶也觉得自己昨天太冲动了,跟一个神经病人较什么真,就是他打死的打死就行了,招惹他干啥?
现在看到小云婆婆不禁有些心虚,叫了声大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小云婆婆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上来就说:
“她二婶,昨天那鸡确实不是雪峰弄死的,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他弄没弄,我知道。今天我去了菜地,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二婶说:“甭去看了,死就死了吧。”
小云婆婆说:
“那可不行,我不知道鸡的死因还想找出来呢,现在知道了更得让你也知道知道。我今天就得让你看看那个鸡是怎么死的,你不能冤枉我儿子。”
当二婶看到小程家菜地里粉红色的药粒,特别是鸡的脚印时,她也明白了:是自家鸡误食了菜地里边的药给毒死的。
一时很是惭愧,臊得大脸通红,赶紧赔不是说:
“大嫂都怪我,我太莽撞了,很对不起,雪峰没有被我惹得又犯病吧?其实我从早上就想去家里看看他,怕他看见我又生气,就没敢去……我去家里给他赔个礼吧!”
小云婆婆没有让二婶去给韩雪峰赔礼,她怕韩雪峰看见二婶更激动,真的犯了病。
昨天好不容易把韩雪峰弄回去才把整件事情压下来,再惹起来又得一顿折腾。
这些年让韩雪峰折腾的婆婆已经精疲力尽了。
为了消除韩雪峰心中对这件事情的阴影,婆婆去超市买完花生油,还买了一只万里香的烧鸡和一些凉拌菜。
晚上吃饭的时候,婆婆见韩雪峰的情绪还好,就说出了那只鸡的死因,并且说二婶非要来给韩雪峰赔礼道歉,说这话的时候,婆婆观察韩雪峰的表情,见韩雪峰还挺平静,就说她那么大一个人来给晚辈赔礼,多没脸呐,就没让她来,二婶就送来这只鸡,不收下她不干就收下了。
韩政杰也适时的说,都一庄一院的住着,他二婶一个家庭妇女,能有这觉悟已经很不错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这么些年来,韩静妮也从大人们的做法里看到了一家人对爸爸的迁就,见韩雪峰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