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伴、老伴,可不是嘛,这老了就是老两口互相惦记。
老太太说:“老头子,你不是说不来吗,我这也想回去呢,你怎么又来了?”
韩政杰跟她开玩笑:“你们都住高楼大厦来了,把我自己扔在那个小黑屋里,你还这么说,许你住就不许我来住?”
老太太说:“你这老头儿真翻活,谁敢说不让你来住啊,这是你儿子和儿媳妇的房子,我可不敢管你。”
小云笑着说:“妈,我们的就是你们的,你有绝对的权利。你快和我爸好好唠会儿吧!”
小云转身对韩雪峰说:“雪峰,趁着早市还没散,咱们去买些菜吧,要不然去晚了就买不到好菜了。”
他俩走了。
老太太带着韩政杰把整个房子参观了一遍,告诉他哪儿是韩雪峰两口子的房间,哪儿是给他们的房间,哪儿是韩静妮的房间,就连卧室和厨房也看了,顺便教给韩政杰怎么用马桶。
韩政杰连连夸奖说:“这房子装修的还真不错,你看给咱俩装修的卧室还选用的古典风格,这实木的大床,多好!”
老太太也说:“是啊,谁曾想有一天咱们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呢?想想咱们刚结婚那时候,就两间小简易房,稻草盖的顶儿,用土坯垒起来,外面抹了一层泥。冬天漏风,夏天又贼热,遇上雨季,外面大下,屋里小下,外面不下了,屋里还滴答,所有的盆碗都接上,还是弄的地下一片湿,连地板也没有,黄土的地都和了泥,那时候我就害怕下连雨,如果下上两天,那房子都得倒了……”
“可不是嘛,这一辈子呀,啥罪都受过了,这老了老了,享福了。”韩政杰想起了小云跟他说的话,说:“小云昨天跟我说让咱们在这里猫个冬,你有啥看法?”
老太太说:“你说吧,在这过冬确实是挺享福的,这屋里暖和的跟春天似的,我这穿个毛衫都不冷。”说着看了看韩政杰身上的棉袄说:“你热不?快把棉袄脱了吧,要不一会儿出汗了。”
韩政杰说:“是呢,我现在身上就有点潮乎了。”说着就把棉袄脱下来,拿在手里却不知道放在哪,老太太接过来,走到门口挂到了衣帽架上。
老太太接着说:“进哪个屋都是一样的温度,不像在家里早上去个厕所都得犹豫半天,跑着去跑着回来。我觉得最好的是楼上天天都能洗澡。”在家的时候一到这个时候,老太太洗澡就是把屋里生上炉子,温度上来了,弄盆水在屋里擦擦。
年轻人都去浴池,她觉得一群人都脱光了,你看见我,我看见你,抹不开,从来都不去。她压根儿不知道浴池里有单间,即便是知道她也不会花那么多钱去。
“晾衣服也方便。洗了衣服直接扔在地上,一会就干了。”
“怎么扔在地上?”韩政杰不知道什么是地暖,老太太把韩雪峰给她的解释又转达给韩政杰,他才明白过来。
“天天在这儿守着儿子、儿媳妇和孙女自然是很好,但是在这不比在家里,你看在这,咱们的房间挨着雪峰他们的房间,咱们屋里说句话,隔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和在家里不一样。在家里虽然也住的很近,但是他们住南院,咱们住北院,还是两个门口,都有……那叫啥……”
老太太想了半天那个词儿,终于想起来一个字,“那叫什么私?”
韩政杰提示说:“你想说隐私吧!”
“对对,谁也听不见谁说什么,这不就有隐私吗?现在两家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怕时间长了呀,会有矛盾。咱们老了,也不像以前干活利索了,有个干净不干净的,你说万一,人家小云嫌弃咱们那处了20来年的关系,不就白搭了吗?”
韩政杰也说:“是,在一起住着就是矛盾多,可是孩子们一片孝心,咱们就硬不来,也不太好吧!”
老太太又说:“你先听我说完。咱们家里什么都有,你看收下来的大白菜还在南窗户根下码着呢,虽然用稻草和被子盖着,但是也得时不时的看看是不是冻了,那大白菜长的棵大心足,冻了就白搭了;还有那些张嘴货,鸡啊兔子的咋办?”
韩政杰说:“今天早上出来前我给他们填了料,把钥匙留给了雪山媳妇,白天让她再给喂一次。”
老太太接着说:“可得好好喂着呀,咱们那几只鸡是今年春天新买的,秋后刚刚开始下蛋,天气冷了,本来就不爱下蛋,要是再喂不好,那就彻底不下了。”
“鸡和兔子的事,小云倒是说了,她的意思是送给嫂子。”
“雪山媳妇是个过日子的人,咱亲侄媳妇给她我倒不心疼,,就是你说咱们在家那怎么也是个日子,天天就有个盼头,进来出去心里踏实。可是我从出院这几天啥事没有,就是在这客厅和卧室来回转悠,感觉不踏实,总觉得这里不是我的家。”
韩政杰说,的:“那依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去吗?”
“我出院当天就想回去,他们连雪梅也不让我走,让我在这住着。雪梅是让我住到她家去,我能去吗?白天连个人都没有,我还能去给她看家呀?小云和雪峰说,周二雪峰去考车本,让我中午给妮妮做饭,我是心疼孙女,万一中午吃不好饭,下午饿着肚子上半天课多难受啊!说这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