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姐,那张秋月,现在怎么样了?”这个女人本不在小云的关心范围之内,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说现在住院呢,已经到晚期了,住院也没什么意义了,也就是减轻些痛苦,你家里有过癌症病人,你应该知道的!”
唉!小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同情她吗?小云觉得那样的话自己太二了。
她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姐姐还以德报怨救了她女儿,如今她得了绝症,说不好听点,那不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吗?
应该高兴吗?小云也高兴不起来。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条人命,而且她还有那么小的一个女儿。
胃癌活不了多久的,很快就有一个小女孩要失去母亲,而且她将成为一个孤儿,自己也是母亲,高兴得起来吗?
“暖暖呢?跟她小姨在一起吗?”
“唉,暖暖那孩子呀,也真可怜,这么小她爸没了,现在她妈又得了绝症,要是有她小姨在也行,亲姨和妈妈也差不了什么。”小云一听这话就知道张莹月指望不上了。
胖姐接着说:“张秋月说他哥赌钱在外面欠了很多外债,还没还上,她嫂子开电动车出去又撞了个老头儿,直接撞成了植物人,对方儿子本身就是个混子,这下可摊上这‘好事’,非得跟他家要30万块钱,要是不给就去告他们,让她嫂子去蹲监狱。张秋月妈那个老太太满心惦记的都是他哥,哪舍得她嫂子去蹲监狱,要是儿媳妇去蹲了监狱,她儿子不就成光棍了吗,那老太太就又逼着张秋月和张莹月拿钱。”
“唉,这哪儿是个妈呀,就是个催命鬼!”小云实在理解不了,当妈的怎么就能对自己孩子这么心狠!
“张秋月手里没什么钱了,她还得留一些自己治病。”小云想到,她把卖楼房的钱给了小丽,手里除了她妈原来要走的,就是自己攒下的钱,再治了病,可不没什么了。
“张莹月买了房子,钱也不多,可是她妈以死相逼,说不要不给30万块钱她就死,姐妹俩被这样要挟很多次了,其实这次真是不想给钱了。唉,也合该出事,张秋月和张莹月这次就没听话,既没回家也没给打回钱去,结果她妈又闹妖,想出个新主意,佯装上吊,让秋月哥拍成照片发给她们俩,逼她们回去,哪成想她哥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张秋月以后,还没来得及拍第二张,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他的牌友叫他去打麻将,他毒瘾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收起手机就跑了,这边他妈一听他又要去赌,一着急,手一松,脚一滑,踢倒了板凳,就真的上了吊,死了!”
“啊?小云惊的张大了嘴巴,“胖姐,你别开这样的玩笑!”
“我怎么开玩笑了?这是真的!”胖姐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儿啊?”小云一点都不相信。
胖大姐说:“我乍一听也觉得不太可信,一个是这是太碰巧了,另外我也不相信不好的事都到了他们一家,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也许是老天爷看她妈对两个女儿做的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吧,提前把她收回去了。”
“这一家,家破人亡了。”
“这还没完呢!”胖姐说着有些气愤,“姊妹俩回去奔丧,她们那个丧心病狂的哥哥,看张秋月脸色蜡黄,浑身没劲儿,就问她这副烂样儿是不是得了什么脏病?气得张秋月牙咬的咯咯响,可是打打不过,骂骂不过,只能忍气吞声,准备应付几天把她妈埋了就回来。她哥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抢过她的包搜了个遍也没找到钱、卡和任何值钱的东西,病秧子还拖个孩子,看也没什么油水可榨了,就不再理她了。返程时,张秋月哥哥扣下了张莹月,扬言张莹月不往外拿钱就在当地给她找个有钱的婆家,换钱救她嫂子。”
“张秋月就自己回来了?”小云心里想:天哪,这就是亲姊热妹?
“张秋月怕她哥也把她和她女儿扣下,就先跑出来了,然后报了警。”
“后来呢?”
“后来警察去了,把张莹月解救出来,张莹月自己跑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过。张秋月也没敢回过家,和张莹月也联系不上了。”
“这个奇葩的家庭!”小云觉得真无语。
“所以,暖暖一直跟着生病的张秋月呢?”小云试探地问。
“嗯,张秋月说过一天算一天吧,她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
胖姐说完这件事像是卸下偌大的包袱似的,“小云,和你说说我都觉得轻松不少,这件事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啥时候想起来我都觉得心里堵得慌,我都恨自己总看朋友圈,看啥看了就看了,为啥还要问问,真是多事,自己给自己找堵。”
其实小云现在的感觉和胖姐一样,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打听,小云觉得心里也有种异样的感觉。
胖姐说还要去给周大爷做饭,匆匆告辞就走了。
小云也回了自己家,她突然很想念安安。
也许是因为想到了暖暖,也许是因为桑秀兰说要把安安留下,她们母女俩去黄岩上班,反正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管因为什么,小云只想和安安在一起。
推开家门,安安欢快的笑闹声就传入了耳膜,“奶奶,你看我的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