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在外面刷着碗,听到屋里动静不对,赶紧跑进来,听这话茬张全来是在跟她妈说话,赶紧去抢张全来手中的手机,张全来不给,看了她一眼说: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张全来反驳道,“你这么多年培植过我们吗?你受伤了我们没说不管你,让红英去照顾了你二十多天,她回来都累的脱了像,睡觉睡了一天一宿没歇过来,你问过一句吗?来电话就是让红英去,你就不会说别的了?她自己的家庭就不管了?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两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气氛异常紧张。
最后,付艳红气得挂断了电话,这边张全来也是气愤不已。
他对李红英吼道:“红英我告诉你,他们家别说住剩下的楼给咱们,就是给高楼大厦,给别墅,咱也不要。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你吗?他儿子是人,闺女就不是人?”
李红英知道张全来是心疼她,也就没有怪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熄了屏,心平气和地说:“行了,全兰,你别生气了,再怎么着他是妈,你刚才说话一句都没让着她,你忘了她还病着呢,不去就不去,话就不能好好说呀!”
“她太气人了,上来什么都没说,就问红英你什么时候来?你是她们家雇的保姆呀?”张全来气得又点燃了一根烟。
“真的,李红英,我跟你说,你要是觉得你的姐妹们都有了楼房,觉得心里不平衡,咱就等儿子的钱攒够了,贷款买一个,哪怕买个二手的,小点的,咱也不是买不起,咱俩岁数都不大,还都能挣钱,把家里的张嘴过都卖了,我给你找个工作,出去哪个月不赚个两千三千的,何必要人家住剩下的楼,还要受这份窝囊气。”
“全来,我没有那意思,他们住楼房有住楼房的命,我命里该着就住平房,我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平衡。
住平房也挺好的,有个院子可以种菜,想吃什么种什么,哪怕吃根葱吧,都不用去买,出门伸手就拔来一棵,洗吧洗吧进屋马上就吃最新鲜的;还可以养些鸡呀猫的,出门左邻右舍都是熟人,没意思了就找他们去待会儿,挺好的。”
“你要是这样,咱俩就说好了啊,我就回了他们,他们那房子咱们不去住,至于你妈,你要是想去伺候她,你去几天也不是不可以,不管怎么样,你是她生的,你要是自己心里没气,你就去,但是绝对不允许一去一、二十天不回来?”
李红英觉得张全来说的也没错,说:“行,我听你的,刚才你把妈怼了一顿,她不定多生气呢,我明天去看看她,当天就回来,把该说的话都跟她说开了。”
“你能说的出来?”张全来对李红英那软塌塌的性格根本就不相信。
“我能说,你放心吧!”
当天晚上,陪付艳红的是宋爱莲,付艳红被姑爷张全来抢白了一顿,满腹的怨气,可是对儿媳妇她却什么都没说,憋了一宿,这一宿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气,第二天早上连饭也没吃两口。
第二天,李红英拼车来到了付艳红家。
站在客厅里,李红英认认真真的把这个房子打量了一遍。
李红英看到宽敞明亮的客厅,洁白的墙壁,一色新式家具,却一点儿也没有家的感觉,更不要提温暖、温馨了。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家是那五间坐北朝南的平房,虽然墙壁斑驳、暗黄,炕上也没有柔软的炕被,只有一张席子,邦硬扎人,也没有什么家具,但是那里才是她的家,那里有她小时候的所有记忆,尽管那些记忆中有很多是不美好的,但那却是真实的。
而这里的每一件东西,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没有一点感情,要不是记住了门牌号码,她都以为走错了门。
李红英深吸一口气,走进付艳红的房间。
看到李红英来了,付艳红心里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对着李红英就是一顿数落。
正好被买早饭回来的宋爱莲撞见,宋爱莲不明所以,站在门边,手里拎着油条、豆腐脑,一起听着付艳红的数落。
李红英默默地听着,等付艳红说完,她才开口说道:“妈,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全来他也是心疼我。这些天,我和哥嫂、兄弟、兄弟媳妇一起尽心尽力伺候你,就是希望你早日好起来,我们也心疼你受罪,可是这么多天,别人都能休息休息,我呢?
有时候你半夜腰疼,我陪着你,给你轻轻按摩腿,知道你睡着,我有多少次都是趴在床沿上睡到天亮的,你知道吗?
你想吃油条,我给你买来,你非得说那油条皮了,不酥不好吃;我又去买第二遍,为了不被塑料袋闷着,我从家里拿着一个漏筛去,刚出锅的,我骑自行车端回来,进屋就给你拿来,你非得说在尘土里暴着脏了,不吃;非得让我在家里给你炸,我哪儿会炸呀,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炸过油条,你非得让我炸,我给你炸了,你说那油条硬的能把你的牙硌掉,你是不是故意刁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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