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胖子了,问他来拉什么?胖子还没说话陈百胜就抢着说,食堂里的暖气管道出现了点问题,他请师傅过来修修,已经修好了,他们就回去了。”
话音未落,老孙又接着说,“是这么回事,他说是修暖气的,我就特意往车斗里看看,确实是有一根长长的暖气管从里面伸出了个头,不过那管子是旧的,外面都生了铁锈,尤其晚上一看黢黑黢黑的。他们进去的时候,我可没看见车兜里有管子什么的东西。他们走了以后,我问了老李,老李也没看见。”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说……”小云有一种预感。
老李说:“李校、老孙,不瞒你们说,我和陈百胜、胖子都是一个村的,不管我们关系好不好,在村里住都有村情,按理说我今天这话不该说出来,而且说出来也不是出自我的本心,可是我干着这份工作呢,我们老两口都快60了,我老婆从年轻就病病歪歪,现在也是什么都干不了,在家里也就能收拾个卫生,做个饭,就指着我每月拿回家的这2800块钱过日子呢,儿子背了七八十万块钱的房贷,根本没有钱接济我们,我不挣钱,我们俩就得饿死,我很珍惜这份工作……
我这人又天性耿直,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我也只能实事求是的说了。”
老李和老孙在一起搭档好几年了,老孙当然知道他们家的情况,这么多年,老李就没穿过一件新衣服,除了穿上面发的保安服,就是穿儿子穿剩下的衣服……
可是刚才听他说的悲悲切切的,心里还是有点酸溜溜的。
小云听出了老李的为难,也体谅了他的难处,没等老李主动说出来,问道:“是不是李百胜和胖子装了学校的铁拉出去了?”
“车斗里看不清,只是看起来车很重,我猜可能是装的金属。” 老李向来嘴巴稳,不清楚的事情不随便乱说。
老孙也补充说:“我注意看了,车进来和出去时车轮显然是不一样的,肯定是装走了东西,至于是什么,只看清了那根铁管,别的不知道。”
小云想了想,问道:“陈百胜今天来上班了吗?”
“来了!”老李说,“是按点儿来的,进去就没再出来过。”
“好!”小云伸出手,双手握了握老李的大手,又回过头来和老孙握了握手,说:“两位大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在我有病不能上班时看好了咱们的学校。你们放心吧,学校到处有监控,而且监控的位置都比较高,车斗里装的是什么,一查就能知道。我几天不来了,学校事多,我就不跟你们聊了,我先进去。”
说着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对他们俩说:“你们放心吧,把好大门做好,自己本职工作,那件事我是从监控里看出来的。”
老李和老孙对视一眼,两个人,特别是老李,心中的大石头“刷”一下,落了地。
其实他也很矛盾,一直在想到底把这件事说不说出来,说出来觉得出卖了自己同村人,不说出来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害怕学校知道了把他开除,现在小云能这么说,他就完全放心了。
小云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琢磨这件事怎么办。
按理说他是代理校长,现在行使的就是校长的权利,她可以查这件事,但是想一想,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回到副校长的位置上去和陈百胜平起平坐了,把这件事揭开盖儿,弄得全校皆知,陈百胜就会颜面扫地,那以后肯定会和小云作对,自己的路就不好走,怎么办?
中心校已经取消了,她根本寻求不到一个商量的伙伴,无论和局里的谁说,都是妥妥的告状。
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根据老李和老孙刚才说的,结合胖子那个人的品行和这学期来对陈百胜的了解,小云断定陈百胜肯定是伙同胖子从学校偷了铁东西,拿出去卖钱了。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证据再说。
这么想着,她已经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这个学期开始,她搬到了校长办公室办公,这个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用钥匙打开门进去。
放下包,什么也没干,她马不停蹄直接去了食堂。
食堂里几个工人在干活,简单的打了招呼,小云没有打扰他们,以地毯搜索的方式查看了食堂里的暖气管道,还有水管,发现并没有哪里的管道更换过,甚至连一个阀门都没有换,她心里有了底,就从食堂里出来。
怕打草惊蛇,她打电话给季亮亮,“亮亮,你找到钥匙带我到监控室去一趟。”
季亮亮30多岁,精明干练,在学校做会计工作已经有八年时间了,从来没出现过差错,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守口如瓶,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听小云这么一说,他什么也没问,找到钥匙就去了监控室。
小云挂了电话,从楼后边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一排摆着三台电脑,每台电脑上都有十多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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