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桑秀兰、小云商量过以后,小丽把浩浩和贝贝的两个存折替他们保管起来,把暖暖的存折交给了小云,让她捎给暖暖。
那副银镯子,小丽的意思是给小云,她说:“小云,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女,比我这个儿媳妇做的要好,你对我婆婆的好已经超过了很多人,特别是在我婆婆临终前的这一年多里,张罗着把她接出来,让她享受家庭中天伦之乐的温暖,你替我,替宋耀亭做了很多,于情于理,这幅镯子都应该送给你。”
小云吓得赶紧把镯子推回去,说:“可不行,可不行。姐,这是他们老宋家的东西,我一个坏外人怎么能拿?按照老理这传家之物就应该传给老宋家人,宋耀亭不在了,就应该你收着,将来再给浩浩或是贝贝。”
小丽却坚决不要,说:“什么老宋家不老宋家的,现在谁还讲这个,我听老人们说首饰要传给女儿,我婆婆没有女儿,就宋耀亭一个儿子,而你所做的一切是很多当女儿的都做到的,这副银镯子给你,你当之无愧。”
说着看了看旁边的桑秀兰,用请求支援的目光说:“妈,你说说话呀!”
桑秀兰接收到小丽目光传递的信息,想了想说:“小云,既然你姐有这番心意,你就收下吧,现在他们老宋家姓宋的就三个孩子,还不能主事儿,你姐完全有权利支配这副镯子,她送给你,你就好好保存,说明你姐知道这些年你的付出,我想孩子们也不会有意见的,至于将来这副镯子你送给谁,那就是你的事了!”
听到桑秀兰这么说,小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小丽的好意。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银镯子,仔细打量起来:这副镯子一看就是古代工艺,上面的镂花图案可能是寓意吉祥的花卉、瑞兽,质感光滑细腻,拿在手上,能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
小云把镯子收在自己的包里,说:“谢谢姐,谢谢妈,我会好好珍惜的。”
小云眼前突然出现了马大妈那张慈祥的脸,这是她20年前的脸,那时候马大妈年轻,身板笔直,做事利落,每次小云去,她都拿出好吃的招待小云,娘俩总有说不完的话;后来,宋耀亭惹了事,马大妈为了给他还钱,衰老的很快;宋耀亭和张秋月的事情公开以后,马大妈有一段时间让小云很是失望,可是慢慢的,她也理解了马大妈,一个母亲,你能要求她什么呢?在自己儿女利益的面前,一个母亲甚至可能会失去理智,再者说人都没了,还怎么能揪着以前的事斤斤计较?
从此,这副银镯子成为了小云最珍贵的宝物。
镯子氧化的很严重,整个都是黑的。她打听到将牙膏挤在上边,涂抹均匀后用牙刷刷洗,然后用清水冲洗干净,用毛巾擦干后晾干就会光亮如新,她试了,光滑的地方确实变得很亮,但是这个桌子上有花纹,尤其是接口处,怎么刷也刷不干净。
她又打听到,把锡箔纸剪碎,放入食盐和热水浸泡,然后再用牙膏清洗,会变得很干净,她也试了,可是还是那个问题。
最后小云把它拿到首饰店,请求专业人员把这副镯子处理一番,镯子才焕发出新生光亮的能照进人影。
小云时常会拿出来擦拭,回忆起和宋家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小云把小丽交给她的暖暖的存折和张秋月交给她的放在一起,这是两代人对这个孩子的爱。
小云觉得沉甸甸的,不仅仅是因为钱的数目,更因为大家对她的信任。
过年的时候,王怀勇对小云说:“年后我的工作有可能会变动!”
“知道可能去哪儿吗?”因为李刚调走的事,小云知道局长手里有一批正在培养的后备干部,王怀勇是其中之一,所以对于王怀勇的话她并没有感到诧异。
“还不确定。不过不管去哪里,都会是一副沉重的担子。”王怀勇看着小云,目光里有几分期待,还带着一些担忧。
小云拍拍他这位弟弟兼姐夫的选手,说:“好好干吧,小伙子,党和人民相信你,咱们家人也相信你!”
“说的轻松,这干可不是太好干的,现在的校长没有人事管控的权利,上压下挤的,老师们为了评职称个个削尖脑袋使劲往里钻;差距大,感觉评不上的就凡事高高挂起,好像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要想出个成绩,难着呢!”王怀勇这么多年混迹学校和局里,早就看的透透的了。
“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检查,填不完的表格,开不完的会。”王怀勇无奈地摇摇头,“有时候真觉得累啊,我这才到了个副校长,早就已经感觉到了。”
小云当然理解他的苦衷,安慰道:“每个工作都有不容易的地方,你尽力就好,男人嘛,还得努力,而且你这岁数40刚多点,正是大好时候。”
“我知道,其实我倒没想过升官发财,显示领导的权利,只是希望能真正为学生和老师做点实事。”王怀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小云点点头,表示支持:“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两人聊了会儿天,话题又转到了孩子身上。
“咱家妮妮真是争气,在我们学校聊天,说起我外甥女考上了编制,我都觉得有底气。”王怀勇欣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