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不会无故罚你们的,许是你们欺大姐姐刚回来,怠慢了她吧……”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不然,大姐姐不罚你们,我也要禀报母亲知道的。”
江映雪一脸公平地说道。
香儿吓得闭了嘴,不敢再说。
“大姐姐,我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衣裙和首饰,还有胭脂香膏呢。”
江映雪看一眼半月门上的木牌,勾了勾粉唇,立刻走进小院中,亲热地喊了起来。
“大姐姐,你可还习惯?”
院中并没有人回应她。
江映雪走向上房。
无为居本就是一座偏僻简陋的一进小院落,只有两间上房和两间厢房。
位置在侯府东北角上,是原来老侯爷在世时得宠妾室的丫环们住的院子。
老侯爷去世之后,老夫人将庶子们都分了出去,妾室还活着的也跟着庶子离开了侯府。
北院一带如今只有老夫人的松鹤堂有主子,不少院落都空置了出来。
康宁郡主不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安置在他们大房的东院。
却在东北角上选了这么一处丫环住过的小院,连座正经院落都不肯给。
云棠受不受待见,全府上下都清楚了。
上房靠近院墙的那间屋子,已经被云棠收拾出来,摆着长案,长案上放着三清像。
香炉中燃着香,长案前的地上放着一个蒲团。
云棠就跪在蒲团上念经,根本不理会外头的说话声。
江映雪一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顿时愣了愣,随即小脸上便掩饰不住鄙夷之色。
果真是乡野来的无知丫头!
回来侯府不思量着求富贵,竟是忙着将住处布置成道观模样,还念起了经。
说出去都能笑掉别人的大牙。
“大姐姐,这里是永安侯府,不是你那什么道观了。”
江映雪手中捂着一只精巧手炉,闲闲地开口。
她的话一出,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那一群丫环婆子们,皆是窃笑了起来。
那两只大木箱就随意丢在院子里,并没有抬进来。
云棠不理,继续念着经。
江映雪见状就自作主张道:
“来人呀,将大小姐的这些破烂玩意儿拿出去扔了,别让人瞧着了笑话。”
“是,二小姐!”立刻就有几个婆子丫环进来抢功劳。
然而,当她们刚靠近长案,就见三清像突然金光闪烁了一下。
不等众人发出惊吓之声,那几个靠近长案的全都扑倒在地,表情狰狞不已。
江映雪猛地瞪大了眼睛。
觉得脖颈被手攥紧了一般,让她呼吸极不顺畅,仿佛下一刻就要憋死过去。
粉扑的精致小脸慢慢涨红,让她忍不住扔开手炉,双手去拽脖子衣领。
她张着嘴却如失水的鱼儿,怎么也喘不过这口气来。
“二小姐!”
在门口没挤进来的几个二等丫环,原本要去扶倒地的其他人。
这时有人看见江映雪的模样,吓得尖叫起来。
“敢亵渎道门尊祖,是嫌命太长了吧。”云棠目光凉凉地扫过狼狈的众人。
“去个人通知永安侯,江映雪亵渎三清祖师神像,指使仆从毁坏道坛,贫道要报官处置。”
云棠没有起身,语气淡淡地开口。
“我呸,你敢打伤二小姐,等我禀报了郡主,要你好看!”
一个婆子急了,人还在地上扑腾起不来,嘴里却是凶狠地威胁起来。
云棠不再说话。
这些蠢货并不知道,她的声音早已传遍了整个永安侯府,也传到了十里之外。
比之前在门前时说的话,还要传得更远。
这是她道门玄术,岂是这些无知者懂得的?
几乎是一瞬间,热闹的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听见了云棠刚才这番话。
便有好事者纷纷激动地议论起来。
有喊着赶紧去兵部寻永安侯,还有人直接去顺天府报信儿。
他们不是苦主,不能直接告状。
但他们又怕顺天府还不知道这事儿,报个信儿总不妨碍。
当今圣上奉道。
还有道门的天机阁势力强大,虽不干涉朝政,但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天机阁主是御前红人。
城南的云上观更被圣上御封皇家道观,香火鼎盛,连带着京城附近的其他道观也很受百姓香火。
佛家寺庙也有香火旺盛的,到底是比不上云上观了。
当今圣上并不强迫百姓信佛还是奉道,但……
敢亵渎三清祖师神像?毁坏道坛?
只要有苦主有人证物证,哪怕是路人瞧见了去报官,这官司就有人管,无人敢怠慢。
很快,松鹤堂的葛婆子和胡管家就一前一后带着人赶到了无为居。
锦华堂的管事婆子反而慢了一步。
众人见到江映雪和一群下人的惨像,皆是大吃一惊,心里头哆嗦不已。
大小姐依然跪在蒲团上平静地念着经。
二小姐依然无法呼吸、一张粉白俏脸已涨成猪肝色,却偏偏没有咽气。
摔在长案前的那些人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