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走路。”康宜郡主见女人走个没个规矩,不由目光沉了下来,严厉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喝斥。
郑杏雨噘了下嘴小脸有些委屈,见母亲不高兴也不敢顶嘴,只得老实跟着走了。
母女出宫后并未直接去永安侯府,而是先去了一趟诚王府,她需要向母亲讨个章程。
不只是她需要重新认清云棠的身份地位,毕竟连皇后都说见不着、要见得先询问皇上,这样的地位,恐怕大夏皇室都无人能比。
对太子册妃一事,她试探过皇后的口风,皇后却只是笑笑,解释很随意。
“太子还小呢,如今皇上刚把临朝听政的大任交予他,正是要认真学习处理朝政的关键时刻,可不能让册妃这种小事分心了。”
明明已是监国太子了,怎么册妃还是小事?
皇后这解释听着总觉得怪怪的,可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离京太久不知的事太多,还是先去问母妃要紧。
诚王妃这边,正忙着收拾轻便行李准备下午再去城外庄子上,明天,云上观又要继续接连三天的法事,他们诚王府可不会怠慢。
越学道,越知人生奥义、世间无常自然至理。
他们现在都是发自内心地自愿前往,丝毫不觉得无趣和辛苦。
知道云棠主持法事的真相,是为了给她重伤昏迷的九师兄祈福,而他们的虔诚也能帮到她,就觉得劲头十足。
当然,这真相是皇上亲口向他们解释的,并要求他们不要再往外说。
以免外人无知而说闲话,惹云棠不高兴。也不要让永安侯府知晓,徒添担忧而给云棠添麻烦。
云棠如今需要的是心无旁骛、专注于法事以及法事后的闭关修行。
因此,诚王回府路上也严令了儿孙不要再说与任何人听,就连自己的母妃,也是不许透露半句的,以免瞎操心、白担心。
但诚王自己如今是一心想讨外孙女欢喜、想为外孙女尽一点绵薄之力的。
回府当天就下令在府中将银安大殿腾出三间,请天机阁的人来帮忙布置成小道观主殿的模样,以后要香火不断供奉三清圣人。
诚王府没有师门,也就建不起祖师殿,但供奉三清还是可以的。
还让诚王妃在后院也腾了两座院子,主仆女眷分开做早、晚功课。
府里识字的都要抄写道经,互相检查无错后,以后就能拿去云上观供奉。
这是诚王府奉道的态度,很快传了出去让京城不少人家大感惊叹,一些知道些内情的人却不约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凡永安侯府嫡女认亲宴当天,诚王夫妇能够亲自赴宴,表明身为长辈的态度,何至于此?
诚王也知无可言辩,只闷头做了这些准备,这两天都在供奉了三清像的银安殿诵读《道德经》、《清静经》、《祈福经》。
他一个风光了一辈子的老王爷又不是傻的。
当然知道祈福法事这么大的场面,听得懂越多能受益越多,而越懂所能得到的感悟越深,能提供的信仰之力也会越多。
如此,能真正帮到外孙女,也对他有利,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
就在这时,康宜郡主带着郑杏雨来了,见到大家都很忙的样子,也不由愣住了。
“宜儿你怎么还有空来这里呢,去庄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诚王妃正坐在小厅上喝茶,看着丫环婆子们收拾,见到大女儿进来,不由诧异地询问。
康宜郡主这才想到昨天母妃曾提到过,云上观祈福法事明天要开始了,为了方便要提前搬去庄子上住几天。
她只记得要搬去庄子上住几天,却将祈福法事给忘了。
但她不以为然地道:“下午回去收拾就是了,反正刚回来,很多行李还没怎么归整呢,随便收拾两箱出来带着就行了。”
她来当然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郑杏雨却是有些坐不住,小声提醒道:“母亲,不是要去看姨母吗?我还给雪儿带了特产呢。”
原本就是今天上午想去看姨母和表妹的。
但是一早上母亲要说进宫,还说进宫要表现好一点,给皇后娘娘留个好印象,等太子选妃时也能多些机会。
她都有五年没见过太子了,母亲想让她参选太子妃,她就想着若能见见太子哥哥也是好的,若顺了眼缘她就争取参选。
但她在宫中转了大半天也没见着太子哥哥一片衣角,御书房又不是她们这种小姑娘能靠近的地方。
结果进宫一趟除了在皇后娘娘面前打了个照面,与明曦她们几个叙了旧,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就出宫了。
出宫就出宫吧,去找雪儿表妹玩耍也行,比找公主玩耍要舒心自在。
毕竟她一个郡主之女,连县主封号都没有,面对几个公主表妹时,言行难免有些拘谨。
结果一出宫,母亲又改变了主意跑外祖母这儿来了,萧柔表妹也不在这边,她想去诚阳郡王府那边找表妹说话,母亲还不让。
让她坐在这儿干什么?
郑杏雨很茫然,也很无趣。
然而,康宜郡主却不理她什么心情,只让她老实坐着,便拉着诚王妃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