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如此下令,其他国公、将军们无一人打圆场,反而全都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们。
郑元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拼着他自己也来不了,也得将这不知轻重、不顾大局的女人送走。
郑杏雨觉得这里热闹好玩不肯走,这会儿早就跟着萧柔在附近闲逛去了。
郑元方的两个妾室带着年幼的女儿都在庄子上,并没有跟着来。
只有两个庶子跟着来了,这时候已经找到萧睿他们一处,根本不用郑元方操心。
他们下山时,正遇到永安侯一家上山,山道上遇到又是一阵寒暄。
得知是送康宜郡主回庄子上休息,永安侯叹了口气。
“奉道贵在心诚而非利益权衡,法事是信众们的盛会,而非闹市,大姐怕是还没适应如今的京城,还是谨慎些对待才好。”
这样不知道门规矩的人能进来云上观,想必是跟着诚王府的人混进来的。
好在提前发现了,不然真要扰了法事秩序,皇上必然生气。
最重要的是,影响了棠儿主持的法事,棠儿恐怕也不会原谅这些人。
就这态度,还想认亲见侄女?
见一面的意义在哪里?
郑元方被说得尴尬,当下匆匆告辞就拉着康宜郡主下山去。
他们都是走台阶上来的,并不能赶马车走马道那边,那边也有人守着,非云上观的人禁行。
康宜郡主走得气喘吁吁终于来到了山下,这才甩开郑元方的手。
跟着她的两个婆子和两个大丫环也匆匆跟着下了山,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才回京第二天,你就不能消停点。”郑元方也有些生气,警告她。
“我怎么不消停了,我不过是想找机会见见云棠那孩子,看看她与康宁的问题在哪里,能劝和劝和,不能劝和就算了。”
“但我身为她姨母,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康宜郡主理直气壮地开口。
郑元方却是一声嗤笑,压低了声音讽道:“这理由是够充分,如果不是有你托岳父岳母的事,我还真的信了。”
康宜郡主脸色微变,不悦地瞪着他:“什么意思。”
“你听说姨侄女住在宫里不回侯府,深得皇上宠爱,你妹妹又有送女儿入东宫的想法,你着急了。”
“假千金是肯定没戏的,真千金却是难说,你急着想见到姨侄女,是想看看姨侄女有没有机会入东宫吧。”
“你想送雨儿入东宫,这事你并未与我商量。”郑元方突然目光一厉,凑近康宜郡主身边,压抑着怒火道。
“现在我告诉你萧宜,我陈国公府不需要女儿入宫,哪怕将来是那个位置,对我们郑家也毫无意义。”
“我们郑家只要忠君、以武传家就行,不需要女儿去挣什么荣耀,撑门庭的事是卓儿的职责。”
“以雨儿的心机见识和规矩,也够不到那位置,你若敢擅作主张害了我郑家,我定找岳父评理。”
郑元方说完,不管康宜郡主涨红的脸面,他退开两步,对不远处低头着着的丫环婆子们喝斥:“随夫人回庄子上去。”
那几人不敢违抗,连忙上前搀扶呆滞没回过神来的康宜郡主。
康宜郡主毕竟不是康宁郡主,听到郑元方的态度和警告并没有当场发飙,而是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仍是一脸不敢置信。
但她没有反抗,而是上了自家马车,很快马车就离开了。
看着一行车马往庄子方向而去,郑元方烦恼地叹了口气。
原本一家人听说云上观的法事,是如今满京城盛传且热衷参加的盛会,还有各种好处说得十分神妙,最重要的是很多世家都参加了。
诚王府更是提前住到庄子上,就为了早上能早些赶到云上观,这么积极又虔诚的态度,他们陈国公府有什么理由怠慢这种法事盛会?
昨天傍晚他们都到了庄子上,诚王府的庄子与他们陈国公府的庄子都离得不远,原本都是诚王府的产业,是康宜郡主的陪嫁。
他们选在这座庄子住下,也是为了和诚王府近一些,昨晚一起热闹吃饭时就听到不少关于云上观法事的事情。
相关规矩也是没少听说的,他都认真记下了,没想到……
临到法事开始前,康宜郡主却只想着见到云棠并试探云棠这件事,丝毫不在意法事的规矩,这就是一大隐患。
他身为武将岂容隐患留着不清理?
诚王岳父都那么静态了,说这后果没人承担得起,康宜郡主居然还不引起重视。
果然,自以为是的人总是最难沟通的。
好在有诚王这个亲爹下令,康宜郡主不敢反抗,这才能被他拽下山来。
郑元方感叹着转身回到云上观,他身上也有功德,守关卡的道士没有阻止他上山。
再回到诚王府这边,就见永安侯一家都在这边说话,看见他回来,永安侯想到之前说过的话,又解释了一句。
“姐夫莫要烦恼,信奉之事强求不得,我府里不信道的就一个都不会让她们来。”
“你们常来?”郑元方看着永安侯,忍不住问,见永安侯点头,又问,“真的见不着棠儿。”
永安侯再点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