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府的春沁阁,诚王父子三人、两个女婿还有已成亲的孙子和外孙们都在这儿坐着呢,还有自己过来的老陈国公也在。
老陈国公夫人则在内院那边,在诚王妃教女时就赶紧起身更衣去,这会儿正在回内院的路上。
少年们要带云棠来拜见长辈时,也忘了将表姐妹们给介绍一下,就簇拥着云棠往春沁阁方向走了。
萧柔和郑杏雨见状很是无语,也有些生气,这帮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这些江家人在诚王府也太无礼了吧!
春沁阁这边已收到消息,知道云棠确实来了之后,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想见这孩子一面可真不容易,她总是那么忙、亲缘又淡,相比之下倒显得他们清闲无事,只能迁就她的时间了。
云棠在少年们的簇拥下走进春沁阁,等少年们散开后连忙上前行礼。
“云棠给外祖父拜年,给大舅拜年,给二舅拜年。”
云棠一一行礼过去,看到陈国公和老陈国公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通过面相辨认,又笑道:
“云棠给姨父拜年,给老国公拜年。”
之后,又转向大哥和二哥那边,给几个表哥行礼打过招呼。
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见她准确无误地唤出自己的身份,都觉得惊奇。
“棠儿怎认出的姨父?”郑元方笑吟吟地问出好奇。
云棠笑道:“相术是我清风观基础道术。”
见她没自称贫道,永安侯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就怕这孩子在这样的场合又称贫道,在长辈们面前生分了。
“你这孩子,过年还要出京去,可算是回来了,外祖父给你的压岁钱都搁好久了,真怕你过了节才能回来。”
诚王见孩子比以前和气了不少,也很高兴地开口说道,又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一袋子金梅花拿过来,还有一斛南海珍珠。
“外祖父手头没有拿得出手的玉石了,听你二舅说你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这斛珍珠给你玩儿。”
“多谢外祖父。”云棠没有推辞就收下了,又拿出御膳房新鲜出炉的糕点还有“青云醉”,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儿分成几份。
“云棠刚从宫里出来也没什么准备,皇上说毕竟是初次登门总不好空手,就给云棠准备了一些糕点和酒,送与长辈家。”
一听是皇上准备的,诚王表情有些古怪,憋屈又不敢说皇上不是,心情极是复杂。
他堂堂诚王府要什么糕点和酒没有?
哪怕这提盒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酒也是御酒,他过年也收了不少皇上给的年礼,里边就有糕点和清云醉呢……
但见孩子这般知礼,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分配礼物的样子,让他心里憋了一口老血,想吐还吐不出来。
“这是给外祖家的,这是给大舅家的、这是给二舅家的、这是给姨父家的,这个就拿回侯府的。”
云棠分出几批后,将剩下那一批又收了回去。
看着她从袖中一掏就是这么多东西,袖子一扫剩下的又凭空不见……郑元方一家是看呆了眼。
其他人见过的反应还算淡定,尤其是永安侯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诚王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立刻就有管家上前将自家那两提盒糕点和六坛御酒给收下,立刻拿了下去。
其他几家的也摆在了他们面前,让他们哭笑不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可也不能说云棠不好,毕竟皇上口谕就是让他们齐聚诚王府,不让云棠挨家登门啊。
无奈之下,也只能赶紧喊人把东西收走。
整个春沁阁众人一时间无话,长辈不想说话,少年们不敢说话,不吱声就假装不尴尬。
最后还是江亦铭从他爹腿上爬下来,跑到云棠面前伸出小手一拱:“姑~拜!年!”
奶呼呼的声音洋溢着灿烂的笑意,小手抱拳行礼的模样很是可爱,看来过年在家里也没少拜年,动作很娴熟流畅。
随着江亦铭的举动,三岁的萧玉璋、一岁的萧玉琪、两岁的郑唯珍也连忙跑了过来,站在江亦铭身边跟着一起拱手。
云棠露出了笑容,从袖中摸出几个绣花小荷包,每个小荷包里都放着九朵金梅花,分别递给他们。
“压岁钱。”
其实年前都给过礼了,但她毕竟没有京城过年,年后再见又被孩子当面拜年了,总不能什么也不给。
好在她早有准备,将在西境和回京后从师兄们那儿收到的压岁钱清点了一下,又分装了好多个小荷包。
光是从八师兄那儿收到的金梅花,就够她拿来给这些小孩子发压岁钱的了。
云棠看着三个收到压岁钱眉开眼笑蹦蹦跳跳的孩子,又转头看了看,笑道:“比我小的表弟表妹都可以来领压岁钱。”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少年跑到面前。
大舅家的萧拓性子比二舅家的萧武要活泼,但他作揖拜年之后还不忘拉一下呆萌腼腆的萧武,可见小哥俩关系还不错。
云棠便给了他们各一只小荷包。
有他们带头,另几个年纪大些已在禁卫营练武的表弟也讪笑着上前行礼。
诚阳郡王的几个庶女和郑元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