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儿,可疲累了?”云玄玉低声询问。
云棠连忙笑着摇头:“还不觉着累,这些天我一直在睡,已恢复得差不多啦。”
“那你可要睡中觉了?”韩雯依也连忙问,一双含笑的目光期待地盯着她。
云棠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摇了摇头,师兄们都担心她累了、困了,她都要变成娇气宝宝了。
然而,云玄玉笑眯眯的下一句话,就让云棠表情呆了呆,随即捂脸。
“那你带琴了没有?这湖光山色的,很适合抚琴呢。”
云棠捂完脸撇着嘴将浮影琴拿出来,双手递给云玄玉,云玄玉却摇了摇头。
“你十一师兄还没听过你抚琴呢,你来。”
云棠一听,默默将琴收了回来,看一眼身旁的桌子,便拿出自己的琴案和琴凳出来,往旁边一摆。
附近正在说笑的小姑娘们见到这边情况,立刻闭上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这边。
小道爷这是要抚琴?
她们听说过小道爷琴艺高超,当初云上观法事时,后山传来的琴声就是小道爷在抚琴。
虽然无一人看见,但观里传出来的消息就是这样。
她们当中有不少人都是去过法事的,虽然不能像哥哥们那般每天都去,但两、三天都是最少的,多的去过五天!
听到过小道爷琴声怕也有一、两次了。
很快,整座望湖山房都安静了下来,吃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坐得远一些的人都忍不住起身悄悄走到附近站着,期待地看着云棠将琴摆好。
很快,琴音“铮、铮”却又透着山野长风般的绵长悠扬之气,缓缓地响起,很快就从山房向四周传了出去。
附近的畔山凉亭、花坡小道、刚才吃饭的荷风榭,继续向前传到了桃花林还有其他花园各处。
其他女眷那边也都听见了琴声,好奇地朝外张望,却不知声音从何处传来。
有人好奇询问越国公府的人,她们也不知道是谁抚琴,也不敢胡说是请了琴师什么的。
毕竟她们只是来帮着招待女客的,却也清楚园子里还有另一群女客,不归她们负责,她们也担不起这个负责。
这边的贵女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议论了一阵儿,就都相约出去寻找琴声来处,当作饭后消食的乐子。
没多久,外院那边也都听见了琴声,推杯让盏、谈笑风生之间的热闹都安静了一瞬,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喜猜测。
这情况,与当初在云上观何其相似!
而后,许多人都看向了附近席上的永安侯,其他人都能猜测的事情,永安侯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永安侯有些尴尬,却也不敢直接承认。
只笑着解释道:“棠儿确实有让琴音传遍整座永安侯府的本事,以前在府里就这么做过。”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因为他说云棠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其他人恍然,又想到云棠初回侯府时传得远远的声音,不禁暗叹。
这学道的就是不一样!不但说话声能传出几里,就连抚琴也能传出几里……
他们如今也在府中学道了,最多就是熟练了供奉、做早晚功课,平日里也常穿道袍读道经,再多也没本事表现了。
想要达到永安侯嫡女这能耐,不如等下辈子更有希望一些?
当然,感叹归感叹、惆怅归惆怅,众人很快又恢复了谈笑风生的热闹场面,只不过也没忘记将护国长公主大夸大赞了一番。
永安侯笑着一一应对,却将心中苦涩无奈和与杯中酒,一起饮下。
今天永安侯来了,是想着找机会见到云棠看看她现在的恢复情况,只是还没去花园里寻人。
江彦庭回了南大营,正月十五那天再回府。
江彦轩正在家里忙着练功,大哥回营,功法就到了他手中,他不敢浪费时间。
郑国公和诚阳郡王、诚和郡王没来,郑子卓和萧恪、萧越却是来了,只是他们也来得晚,还没去找云棠。
这时听见云棠抚琴能将声音传这么远,哪怕是在热闹的酒席上,也清晰可闻,丝毫不受影响。
让他们惊讶之余,也乐于就着琴音举杯共饮,十分惬意。
云棠今天没抚道门清心曲,而是选了一些古曲,一曲接一曲随心随意,连着好几曲之后才停下来,伸手拿过茶杯喝茶。
“小棠儿这琴技真是厉害!”韩雯依笑着直夸,连赞美之词都不会说了……
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话,都配不上小棠儿的琴艺!
云棠没想到温婉如十一师兄竟然说出“真是厉害”的话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
当年她回东境之前,在京城待过半年,虽然时常跟着九师兄出任务,但在京城时间也不少,就时常为师兄们抚琴。
只是十一师兄不在京城,才没有机会听到。
也是听到七师兄说起,十一师兄才想要一听,七师兄才让她拿琴出来的。
其他人也是沾了光,这么近距离地听了小道爷抚琴,一个个欣喜不已。
也有人擅长琴艺的在心里暗暗比较了一番,看着搁在琴案上的那具琴,愣是不敢上前说出也想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