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绣球是府里绣娘缝制的,还不是外面买的,绣娘在府里十几年了,也无可疑之处。
当然,绣娘同样也被看管起来了,正惶恐不安地等着结果。
绣球被云玄墨拿在手中,他只看了一眼后便拿了一张安魂符贴在上面,而后看向吴钰言。
“去徐家看看。”
绣球是徐家夫人送来的,当然与徐家有关,所有人都知道去徐家是最正常的选择。
吴钰言没有多问,连忙吩咐人备马车。
萧衍没看明白,忍不住凑近云棠低声问:“妹妹,这绣球怎么了?”
云棠平静道:“有些事看出来,不能说,别多问,跟着走就是了。”
萧衍只好闭了嘴。
贴了安魂符的绣球被云玄墨用一只空的乾坤袋装了起来,收入储物戒中,一行人坐马车的、骑马的,就匆匆往城东的徐家赶去。
很快到了徐家,门前有护卫守着门,徐家的门房也在,看见是城守大人亲自来了,连忙将大门打开直接让马车进府。
师爷先骑马前来说明了情况,等吴钰言带着大家来到徐家正厅时,徐家上下全都等在这里了。
吴钰言并未因儿子出事而迁怒徐家,见到徐老爷时还抱拳表达了歉意。
“发生此事,非你我之愿,这些天不让贵府的人出门,也是不敢放出行凶之人,让贵府受委屈了。”
吴钰言将话说得很客气,是在真相未明时说的,可见诚意。
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绣球给孩子玩过之后孩子就出事了,徐家总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徐老爷哪里敢埋怨?心里叹倒霉,嘴上却是不敢流露半点怨意的。
他连忙还礼,躬身致歉,而后一脸期待地望向跟着吴钰言过来的一群人。
他可听师爷说得明白,得等青龙卫的人过来调查情况。
吴钰言也如他所愿地解释过来的原因,是青龙卫到了。
除了萧家三兄弟和两护卫不知道要做什么,云棠进府就拿出了罗盘,在府里四处走了走。
云玄墨则是让将徐夫人还有绣娘都带过来,包括所有接触过绣球的徐家人。
接触过绣球的,只有做绣球的绣娘马氏,还有徐夫人及其身边的两个大丫环。
事情其实很简单,徐夫人让府中绣娘马氏做了一只小孩子喜欢玩儿的绣球,拿去送给城守家小公子,是示好之意。
因而,双方都没有对此事做何解释,只等青龙卫来查,能不能还徐家清白也靠青龙卫来查了。
徐老爷通过城守府的态度也明白,事情没有定论,也没有怀疑到他们身上,不然就不是在家里禁出,而是直接下狱了。
现在,徐家上下全都眼巴巴地望着青龙卫们。
听到其中一人说要见徐夫人和绣娘,当下就从女眷那边走出一名衣着华丽、容颜憔悴的妇人,约莫二、三十岁年纪。
“妾身鲁氏,见过吴大人,还有这位大人。”徐夫人上前行礼。
她只认得城守吴钰言,只知问话的是青龙卫,不知官职身份,但也不敢怠慢。
云玄墨也不废话,只是让徐夫人抬头,观其面相无异,虽精于算计但无恶行,手中没有人命,夫妻宫和睦、子女宫已有两子一女。
云玄墨开口道:“绣娘呢?还有谁接触过绣球?”
当下两名大丫环上前行礼,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名形容更加憔悴的妇人从院子里的下人队伍里匆匆走进来,跪下行礼:“奴婢马氏,是府中绣娘。”
徐氏连忙解释道:“马氏十五年前就进了徐府做丫环,后来妾身进府,见马氏针线手艺好便调她进了府中针线房,也快十年了。”
这也是力证绣球没有问题的说法。
只有绣球没有问题,才怪不到徐家。
云玄墨同样让马氏和两个大丫环将头抬起来,他是青龙卫不是审案子的衙门,无需审问、推理,只观面相便知许多事情。
看着跪在那儿的马氏还有两个丫环,云玄墨叹了口气,拿出那只贴有安魂符的绣球,说出原由。
“你命中失一子,已有一年余,因你时常思念,孩子魂魄并未转世而是留在你身边,你做的绣球想必是你这个孩子喜欢之物。”
“后来绣球交与徐夫人这边,是这位丫环接触最多吧,看你一脸病容应是沾染了孩子的怨念。”
云玄墨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丫环。
那丫环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云玄墨,早忘了害怕。
她确实在那天从马氏手中拿走绣球之后,当晚就有些乏力、发热还有头昏头重之症。
她只当是染了风寒,第二天便告病假了,没有随夫人去城守府,同去的是另一个丫环。
因此,她们两个都是接触了绣球的人。
而她熬了姜汤喝了两天,虽然病情并未变得严重,但也没有很快康复,不过是个下人,只要没变严重就还是要伺候主子的。
但夫人第二天就被禁足在屋中,她就禀明了夫人,又有另一个大丫环佐证,便也在自己屋中休息,没再到夫人跟前。
而另一个大丫环是后来接触绣球的,同样染了一丝怨念,却病得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