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和李福强就换上了跑山穿的棉袄棉裤,检查着两颗猎枪和弹药,王虎默默将饭盒等东西放到布兜里递给了李福强。
关磊在西屋也找了身破旧棉袄棉裤换上,学着徐宁系上了绑腿,并接过了李福强拎着的布兜。
徐宁对着王虎嘱咐两句,然后就往当院走。
吴海泉等人将其送到院门口,嘱咐道:“兄弟,晚间黑必须得回来,我搁家等你吃饭。”
“诶,必须地!”
东风卡车停在关家门口,徐宁绕过车头就钻进了驾驶室,等李福强和关磊上来之后,他和吴海泉等人打个招呼,便踩住离合挂挡,轻踩油门驱使着东风卡车向前驶去。
直到汽车拐弯,后视镜里的吴海泉等人才消失不见。
关磊以前没跑过山,这两天他听徐宁唠着打围的事,心里也挺好奇。
所以在路上的时候,李福强就给他讲起了跑山的注意事项。
第一句是无论何时何地必须得听把头的话!
第二句是必须得听话!
这次关磊没有犟,而是利落点头接受了,且虚心问了点打围的规矩。
虽说这回徐宁不准备打牲口,但该讲的必须得讲,再说领着关磊跑山打围是早晚的事,况且万一他仨点子幸,搁半道碰着牲口了呢?以徐宁的性格,这送上门的牲口,干啥不打啊?
在路上耽搁俩小时,徐宁才将车开到大青沟,三人检查东西下车以后,只需往西走二十多里地,就能抵达白石砬子。
徐宁没有因为关磊初次进山就刻意减缓速度,他得看看关磊现在的极限在哪,趟着雪壳子往前翻过两座山,走出去约莫十多里地,他就听见关磊的喘气声了。
“给面罩糊脸上,不要露着嘴喘气。”
听着徐宁提醒,关磊愣了愣,继而立马照做,当罩着棉围巾之后,他就感觉呼吸顺畅不少。
李福强回头笑了笑道:“磊子,你确实得多锻炼,这体格子都赶不上我喝大酒的时候。”
关磊点着头说道:“我平常搁家干点活,我姐就拦着,她怕我累出个好歹。”
他从小体弱多病,自成年以后才好些,所以小时候他父母、关梅都不让他干活,但如今不干不行啊。
李福强接话:“你姐对你真不错。”
“嗯呐,毕竟是亲姐么。”
待下这座山就抵达小北沟了,这时徐宁指着下坡,说道:“到下坡得两脚起跳同时落地,感觉要摔倒就以腰为重心往下落,千万别脑袋先着地,知道吗?”
李福强闻言笑道:“兄弟,你这说的也太详细了。”
“石头以前没跑过山,不告诉他,单靠悟得等到啥时候去。”
关磊默默点头应道:“好。”
自打他和徐宁进山,他就能感觉到徐宁在有意无意的传授他跑山的技巧,有一种恨不得将跑山技巧一股脑全塞到他脑袋里的感觉。
而关磊也未排斥,无论徐宁说啥,他都牢牢记在了心中。
待他们到小北沟谷底之后,李福强就指着前方的草窠子,说道:“兄弟,从这往北走再山上,就到我和虎子下套子的地方了。”
徐宁说:“咱回来咱解套子吧,眼瞅着快到晌午,咱们先回山洞整点饭吃。”
“得嘞。”
半拉点后,关磊瞅着被石头和木头垒起来的墙皱了皱眉头,随着徐宁、李福强进入山洞才微微惊愕。
“你们搁这睡?”
李福强蹲下笼火,闻言抬头笑道:“啊,咋地啊?”
“那不冷么,山里到晚间不得将近零下三十度啊?”
徐宁指着草堆说:“这草堆下层铺的是树枝子,上层有乌拉草和柞树叶,有这三样东西就能过夜。”
“啊,你们是挺尿性。宁哥,这俩狍子是你打的?”
徐宁指着半拉狍子,道:“这个是虎子打的,那头是我打的,当时……”
左右闲着没啥事,他就给关磊讲了遍猎这两头狍子的过程。
关磊听后暗暗咂舌,对于打围行当也越来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