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尚池,你……”俞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仓皇,想要阻止却已是不及。
“别急嘛,我这是在帮你呢。这边,对,还有这边,再多一点才匀称。”尚池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你这家伙,真是欠揍!”俞嘉佯装生气,言语间却难掩笑意,两人的嬉闹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为这平凡的日子添上了一抹温馨与欢乐。
两位曾叱咤风云、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此刻却卸下了战时的盔甲与锋芒,抱着一盆面粉,玩儿得不亦乐乎。
云裳的嘴角微微抽搐,眼中既含着几分无奈又闪烁着笑意,她双手掐腰,故意绷着脸,佯装嗔怒道:“你们两个,要是再浪费我家粮食,就不许你们留下吃饭了。”
尚池闻言,率先收敛了嬉笑,但嘴角仍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他故作正经地回应:“这可怨不得我,是他先以面粉为兵,向我发起了‘白雪攻势’。若真要论罚,也该是他饿上一顿才是。”
而一旁的俞嘉,此刻已是一副面粉人的模样,除却那双满含委屈的眼眸外,周身皆被洁白的面粉覆盖,他弱弱地争辩道:“明明……明明是你先……”话未说完,那份无辜与无奈已溢于言表。
见状,尚池轻声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为了弥补过失,这和面的重任,就由交由我如何?权当是向你赔罪。”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意,俞嘉这才委屈屈的哼了哼。
可是很快,又听尚池继续道:“那柴房里那些还没有劈的柴,就劳烦俞将军了哈。”
此言一出,俞嘉的惊愕之情溢于言表,嘴巴大张,活脱脱像是误食了黄连的哑巴,苦楚难言,最终化作一声略带委屈的控诉:
“你……你又欺负我。”
尚池做无辜状的对他耸肩,端着盆子进厨房重新取面粉。
云裳在一旁,嘴角也不禁勾起一抹浅笑来。
“我看看我看看,谁欺负姐姐了?”
那声音清洌如山间溪流,纯净无瑕,透着几分急不可耐,自院门外一跃而入,划破了宁静的院落。
墨璟晔慌里慌张地丢掉手里拎着的,还活着的大鱼。
他顾不得许多,只一把将云裳拉至身旁,眼眸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如同护雏的老鹰,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审视了好几番。
确认她安然无恙,未有丝毫损伤,墨璟晔才呼的松了口气。
他转身面对俞嘉,挺胸抬头,拧着眉毛,深深呼吸,道:“姐姐说过,谁也不许欺负人,否则就要挨罚不许吃饭。”
俞嘉闻言,身体本能的绷直,面容变得异常严肃,双手迅速放于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抱拳礼,身躯微倾,以示恭敬,其声如洪钟,掷地有声:“遵命!
这一声极其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墨璟晔被震得心肝一跳,攸的躲到云裳的身后去了。
“姐姐,这个黑脸儿有点吓人啊,声音那么大干什么?我不喜欢他。”
墨璟晔只在云裳身后露出一张脸来,警惕地盯着俞嘉。
像极了小孩子。
墨璟晔重伤濒死,好在军师周佑及时赶到,不惜倾尽毕生所学之医术,用尽世间罕见珍奇药材,硬生生地将墨璟晔从阎罗殿的边缘拽了回来。
然而,周佑在细致入微的检查中骇然发现,墨璟晔的身体早已被一种极为阴毒的慢性毒素悄然侵蚀。
此毒之恶,不仅在于其潜伏之深、发作之缓,更在于它能悄无声息地剥夺武者的内力,即便是如墨璟晔这般内功深厚、举世无双的高手,在毒素的侵扰下,也难免行动迟缓,昔日的矫健身姿变得沉重而笨拙。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毒素还携带着一股毁人心智之毒性,让墨璟晔再也记不得从前的事情,心智也停在了七八岁的年纪。
是谁在他毫无防范之下对他下毒,都已经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这对于云裳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别呀,王……我是说叶兄弟,咱们说好了,要做好朋友的嘛。我这就帮忙劈柴,多做一些月饼,吃不完咱们可以拿到镇上去卖。赚了银子,好给小叶儿买零嘴儿。”
俞嘉憨憨的苦笑,谁能想到,叱咤沙场的战王,如今竟真的变成了只知道保护家人的傻子。
他和尚池对王爷而言,都成了外人,想要与他亲近,都要用哄骗的方式才行。
果不其然,墨璟晔缓缓自云裳身后踱步而出,眸中闪烁着狡黠而又期待的光芒,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狡辩,慢悠悠地道:“这可是你说的,要去劈柴,我可没有欺负你。”
“对对对,是我说的,我这就去。”俞嘉如遭大赦,欣喜地奔往柴房。
墨璟晔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仿佛是在向云裳炫耀自己的小聪明。
他轻轻扯住云裳的衣袖,语调中带着几分顽皮与邀功:“姐姐,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欺负他,让他劈柴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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