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转过身,脊背贴着门边儿石壁,从咫尺空间中取出断夜,在手里握了握,又重新放回咫尺空间。
低叹了一声,脸色极其沉重。
真元宗在修仙界是小宗不假,可也有两名金丹境,二三十个筑基境界,如果沆瀣一气合谋抢夺他的灵器,他拿不拿刀又有何分别?实力相差太大。
这种情况恐怕只能谈,看看是否能有缓和的余地。
陆缺做了把罗天旗、万鳞白玉甲、乃至断夜都交给真元宗的打算。
若能换的一命,外物皆可舍!
但等待了大半个时辰洞府外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真元宗这是搞什么名堂?”不知这次遭遇是朱与赠予的莫大机缘,陆缺脑补出被真元宗坑害的情况,心里面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此时外面很静。
日夜翻涌不断的海潮声,在陆缺醒来之后就完全消失,一直没有再响过。
宁静的让人心烦意乱。
陆缺再次闪身到洞府门口,满眼通红第向外面喝道:“贵宗到底要做什么?”
愤怒的质问声因洞府空旷,荡起了几次回声,可当回声也散去消失,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应答。
“胡塘!杜青青!林月蘅!吴婴!”
接连喊了四个认识的人,依旧如此,真元宗安静的犹如月光里的坟场。
陆缺甚至涌起该宗被人屠绝了的想法。
等等——
有点不对劲。
陆缺刚才心里紧张没注意到,在洞府门口站着喊人,看见外面层层叠叠的鹅卵石上洒满了清澈月光,灵犀一转,才发现事情似乎并非他所想。
他抬头望向天幕。
到了丹桂飘香的八月,无虚海上常常有风,吹散了云,吹开了漫天晴朗。
一轮将圆未圆的月悬在天东,外散昏黄光晕。
光晕以外的天空万里晴碧,如落满星辰的湖,格外静谧绚烂。
不过这样的画面明显不对,按时间来说此时至少过了卯时三刻,黎明将至,月亮该落下去了。
陆缺在真元宗作息很规律,估摸时间误差绝不会超过半刻,不由得满头雾水。
这又是啥情况?
“要是真元宗想抢灵器,随便派两个筑基也能轻而易举把我拿下,完全没必要安排这种阵仗,看来不是真元宗的手笔。”
陆缺伸手抚摸着挡在洞府门口的无形屏障,觉得得先脱困,才能弄清楚状况。
当即握掌成拳,以《执象经》的运力之法,轰过了过去,拳劲宣泄咆哮,悍然落在握在无形屏障上。
可这势大力沉的一拳,却仿佛落在虚空之中,浑然不着力。
落到无形屏障上连声响都没发出。
“术法禁制?”
陆缺不太清楚无形屏障是什么,只是这些时日积攒了些修行知识,知道不管是术法禁制或阵法等等,都有相应的承受极限,可以以蛮力破之。
当下也不犹豫,取出攻伐威力最盛的罗天旗,念动法诀,祭起三十六柄飞刃,向无形壁障急攻而去。
一柄柄飞刃列如雁阵,专攻无形屏障一处。
结果还是和挥拳的情况相同。
飞刃触及到无形屏障,所蕴含的灵力就会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此陆缺并不灰心,操控飞刃持续攻击,三十六柄飞刃如暴雨落下,闪烁的光芒照亮整个洞府。
………
两个时辰过去后。
罗天旗的旗面微微翻了翻,完全垂落下去,召唤出飞刃光芒暗淡,像影子般渐渐湮灭于空中。
陆缺累倒在地,双臂搭在膝盖上,脑袋低垂,汗水随着脸颊淌到了下巴。
他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可在无形屏障前就犹如蚍蜉撼树,没能撼动分毫。
无能为力。
当然了。
陆缺也不是祝百寿那样的死脑筋,就只会专门朝着门口轰击,他在洞府各处都尝试过,也想到了从地面挖掘,只是这层无形屏障就像气泡般包裹着整座洞府,没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因此不得不接受被困洞府的事实。
他休息了片刻,开始审视目前的处境。
一者无形屏障暂时无力打破,不知道会被困多久。
二者这道无形屏障蕴含奇异,在包裹住洞府以后,就使洞府自成空间,其时间流速要比外面慢不知多少倍!
洞府内已经将近过了半天,外面的月亮却几乎没有挪动痕迹。
第二点是陆缺的猜测,为了印证这点,他用断夜掏空了个石凳,在地面开出很小孔洞,做成简易的更漏。
时间刻度倒也好确定。
走上炼气问道的路,呼吸渐渐趋于的定数,每昼夜一万三千五百息,以此来确定时刻的准数则可。
做完此事。
陆缺仔细点检了一遍自己的生活储蓄,万一被困太久,饿死渴死洞府里面呢?
上回胡塘带的食物已所剩不多,但是咫尺空间之中的辟谷丹数目可观,共有八十六颗,服用辟谷丹可以保持十五天不饿,这够用将近四年的。
水有两大石缸,少了点。
只是陆缺练习“大衍敛息术”已经略有造诣,平常就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