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祄哪知道如此高赞誉之下,还能衍生出个这么让人绝望的昵称啊?
他只知道自己抓住了赵申乔那老匹夫的小辫子!
但凡稍后证实了赵熊诏作弊,赵申乔那老小子知道甚至帮忙促成了这一结果。那他再怎么舌灿莲花,说自己职责所在也没个卵用啦。
嘿嘿嘿。
胤祄坏笑,激动得小胖脸儿都有些发颤。
看得保泰巨巨巨巨无奈:“你啊你,才消停几天啊?又给自己揽下了这么个大麻烦!你信不信,但凡那姓戴的得偿所愿,玻璃厂门口就得人满为患?”
呃……
[倒是与闲鱼目标截然相反,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为了耳根清净而昧了良心吧?]
[我这一闭眼,无视的可不只是戴名世的求救,而是整个文字狱被害群体的悲鸣与抗争啊!]
小家伙稚嫩中又带着微微沧桑的心声骤然响起,把保泰都给整自惭形秽了。
总觉得同为爱新觉罗家子孙,他为大清、为爱新觉罗家国祚长治久安做得太少太少,还不如个垂髫小儿。
结果下一秒,这个身材矮小,灵魂高大的小阿哥就惊恐捂脸:“会,会么?那太可怕了,我得想想办法!既不让那些可怜人们上告无门,也别让汗阿玛觉得我是头好驴预备役。”
哈?
保泰懵:“好驴?”
那可不!
胤祄昂头,振振有词地道:“四哥九哥都出去大半年了,还迟迟不归。十哥、十四哥也没晚多少,八哥又远赴朝鲜了……”
“眼看着牙口好、正当年的壮驴们都被派出去了。难保汗阿玛不会退而求其次,瞧上咱们这些个预备役。”
保泰百思不得其解,不懂他怎么敢把诸皇子都比成驴的。
胤祄却只以为他不懂为什么皇子等于驴,还兴致勃勃帮着答疑:“保泰哥不觉得汗阿玛那句好好干,给你封铁帽子王跟磨坊主在驴面前吊根胡萝卜说乖乖拉磨给你萝卜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保泰:……
以前没往这个方向想过,现在顺着这思路一琢磨,还真……
不行!
住脑。
皇帝不仅是皇帝,还是他三叔。为臣为侄,都当以恭谨孝顺为先。
胤祄见状摇头:[实诚的保泰哥哥哟~根本不知道比起当驴,弟弟我更怕被哥哥们当对手眼中钉。康熙爸爸升天,我这心肝小阿哥就被迫殉葬。]
这心声无忌的,让保泰直接一口呸出来:“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今儿这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许与旁人说。否则……”
知道知道!
胤祄点头,还配合地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手势。
保证守口如瓶。
毕竟身为皇子阿哥,他虽然不会因为非议君上被弄死,但保不齐要遭到爱的大巴掌啊!
哪怕为了小屁股安全,他也不敢随意造次的。
保泰:……
虽然原因南辕北辙,但目标总算没什么出入。
剩下的就随他去吧。
皇上跟太子都再三再四交代,小十八天降辅星,是上苍赐予大清的福祉与转机。所有人等都该仔细珍重,断不可过度扼杀他的天性呢。
结果……
远远看着乾清门,小家伙就开始亢奋:“阿大人,胤祄来见汗阿玛,劳你帮忙通禀一下。”
阿灵阿连忙拱手:“十八爷言重了,奴在哪敢当您一声劳烦?”
“您请稍等,奴才去去就来。”
康熙下令让胤祄来乾清宫前必先通禀,不过是怕他贸然过来撞破他们爷几个偷偷开小会。
又不是不待见这个儿子,自然通禀过后立即被允许。
结果,小家伙进门后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千儿:“儿子参见汗阿玛,给汗阿玛请安,并请汗阿玛做主。”
这话一出,别说康熙了,连一旁的太子跟被太子抓了壮丁的十三阿哥都齐刷刷看过来。
大有一副‘谁欺负你了,你说!咱保证不整死他,也扒掉他一层皮’的样子。
嗐!
这不误会了吗?
胤祄摇头,表示自己好着呢,不好的是康熙爸爸的子民与基业。
说着,他就指了指旁边的戴名世:“您知道的,儿子为了把黄先生那手经典绝活悉数学到手,正经没少废寝忘食,往玻璃厂左近跑得可勤了。结果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这茬。”
也不用问,他自己就把事情怎么来怎么去的都一五一十讲了个遍。
然后还大眼希冀,一眨不眨地看着康熙:“情况大体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大体就是这么个事情。儿子虽小,也知道科举取士是万年计,关乎整个大清根基。所以即便没有证据也不敢有半点怠慢,生怕让真正的害群之马,逃出生天。”
康熙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对小家伙大夸特夸,积极表扬他这时刻不忘国祚安稳的精神呗!
胤祄当场笑眯了眼,偏还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小事小事,这都是儿子应该做的。再者说,戴名世一直相信您是圣君明主,愿意向您倾吐冤屈。只是如今功名被夺,草根一个,想要面见您也没机会。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儿子这个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