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祄边听边叭叭,心里骂得可花花。
面上却委屈巴巴,一脸儿子怕怕:“儿子不过是从自己的角度,想着大清国计民生,所以提出了些个不成熟的建议而已。”
“能不能行的,不还得汗阿玛跟各位朝臣具体讨论么!”
“怎么这才刚刚起了个头,各位就好像我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坏事般。各种口诛笔伐,恨不得将儿子生吞活剥了一样?”
康熙、太子与几个皇子、保泰并着弘晳:……
要不是能听到你心声,知道你心中真实所想,咱们爷几个就信了!
但吐槽归吐槽,该护着的还是得护着。
康熙一拍龙案上的镇山河:“就如十八阿哥所言,众卿有什么不同意见尽可仔细探讨。只莫再以祖宗制度与阿哥年纪说事。”
[就是就是。有志不在年高,无能枉活百岁。在要能力的地方讲什么年纪与资历呢?康熙爸爸虽然任人唯亲,连臣子的弟弟、儿子等都更容易得到重用,但他现在已经好多了啊!]
康熙:……
早知道你这时候还有心吐槽朕,就该让你都被那些老顽固们喷一会儿!
但当老子的心狠,做兄长的却都对弟弟温柔。
四阿哥第一个站出来:“儿臣以为,瑞郡王所言虽有些稚嫩之处,但想法却颇为独到,很有些可取之处。”
“远的不说,只说海贸之利,才过多久,才有几次,就为国库贡献了多少真金白银,又为朝廷添置了多少紧缺之物?如此利好,岂能不认真发展。以达到九贝勒那攫四海之财,为大清所用的伟大志向呢!”
“还有西北战事,朝中诸位有不少是随汗阿玛亲征过噶尔丹的。几次战事相互印证比较,应该不难看出火气之利吧?还有……”
众所周不知,四阿哥打小就是个话唠。
性子又急话又多。
还是皇上不喜他性情不定,嘱咐他戒急用忍,才生生把话唠逼成了面瘫。
等闲不开口说话。
可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那就必定逻辑缜密、言之有物,一般人根本插不上话。
但关乎切身利益,插不上话也要硬插。
一条一条逐条批驳。
海贸是么?
短时间内看着确实为国库增色不少,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逐步显现。
沿途海盗增多,管理相对混乱。
百姓盲目追求发财,放任田地荒芜,冒着妻离子散风险也要往海上搏一搏。试图牟取巨利的人变多,各种囤货居奇,常使物价飞涨,相关地区百姓苦不堪言。
火器虽好,但制作标准严苛,火药等消费巨大。
四阿哥只看战绩比三征葛尔丹时更亮眼辉煌了些,怎不瞧瞧这一回堪比皇上当年三征加起来的花费呢?
而且……
说话之人瞧了瞧朝堂上的汉族官员,想了想,到底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句。
火器杀伤性太大,若被有心势力掌握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
这话说的,胤祄都没用自家四哥出手,自己就笑呵呵问:“吃饭也有噎死的,喝水也有呛死的,还有人上茅房掉下去淹死的。还有人在路上走,祸从楼上来,直接被高空坠物砸到当场去世的。”
“哎呀呀,这不安全的因素这么多,这位大人你会不吃不喝不如厕,也坚决不出门么?”
这是什么破孩子问的破问题?
但凡这破孩子没有个被尊为皇帝的老子,被问话官员都要给他吃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人间险恶。
可很不幸,人家有,且那皇帝老子特别宠爱于他。
那被问话的大人还能怎么着?
只能恭恭敬敬行礼:“回十八阿哥的话,奴才不会。但奴才……”
胤祄问话就是为了堵他的嘴,哪有心思再听他如何辩解啊?
他只皱了皱小眉头:“你都不会因噎废食,又凭什么要求泱泱大清因为些许小事而停下发展的步伐呢?沿海管理混乱,那就出台相应法律法规。有恶商囤货居奇,那就将他关进大牢,按律处置。”
“火器成本高,那就想法子降低成本,提高将士们的射击准确度。若都不行,那就再好好多赚些银子。”
“民以食为天,国以人为本。总不能为了省点银子就罔顾将士生命吧?”
是就一个字,但这场合谁又敢轻言呢?
不怕被扣上个冷血无情,罔顾人命的大帽子。不但仕途就此结束,还落得个污糟名声么?
那官员被问得张口结舌,这这这了半晌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胤祄双眼晶亮,目光灼灼地扫视其余官员等:“关于本郡王那些不成熟的想法,在场各位大臣们可还有不同意见吗?”
这跃跃欲试,恨不得一个一个驳倒的小眼神哦!
直让一些原本满肚子反对要讲的宗亲朝臣们都三缄其口,不敢轻易出声。
“一,二,三,四,五……”
小家伙口齿清晰,声音洪亮的从音数到了百。
然后才撩起小袍子,规规矩矩跪下:“启禀汗阿玛,一百个数都过了也再没有朝臣对儿子所言提出反对意见。”
“看来诸位心里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