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溪在慕槿柏和慕槿熙走之前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但在他们走之后,她哪里还有一丝困意。
“冬竹,这几天我有些忙,不知道外面关于诗集的言论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了?”
慕棠溪仿佛随口一问,说完继续啜饮着水果茶。
“昨日奴婢在小姐去敬阳侯府时,出去装作买胭脂,打听了一下状况。”
“听闻那些来京城参与秋闱的学子,在一家酒楼举办了一场讨论会。”冬竹表情有些怪异地说道。
“讨论会?”慕棠溪略有些兴趣地抬起眼。
“是的,他们围绕那些诗集里提到的景色,辩论这些描写的是哪个地方。”
“那他们辩论出是哪个地方了吗?”慕棠溪有些好奇。
“没有,所以他们打起来了。”冬竹抽了抽嘴角。
慕棠溪:……
“然后他们换了一个辩题,开始讨论哪几首诗是一个诗人写的。”
这个应该很容易分辨吧,每个诗人的风格都是截然不同,独树一帜的。
“这个倒是没打起来,但是后面不知道是谁提出的比一比哪首诗更好。”
慕棠溪敷衍地点点头。
前世,那些学子也打过不止一次,不过不是为了这些,而是为了证明慕怜雪不是作出诗句的人。
但她也确实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出了风格迥异的诗句。
所以,那些学子的质疑声被压了下去。
至于权贵的看法?
他们只会在乎慕怜雪产生利益的多少,是不是本人作出的诗不重要。
只要慕怜雪不会被人抓住把柄,那这些诗就是她作的。
只能说有脑子,并且在思考的人都能发现其中的端倪,只有慕怜雪被表面的花团锦簇所迷惑,还更加肆意地拿出更多风格割裂的诗词。
“奴婢去看了,现场一片狼藉,只有一位学子站在旁边,只是专注于手中的诗集。”
慕棠溪问道:“你可知道其姓名?”
她此刻的表情有些怪异。
而冬竹却没发现,“那人名叫秦沐。”
啊,秦沐,果然是他。
很奇怪的一个人。
在他考上状元后,一直围绕在慕怜雪附近,慕怜雪想要什么,他都尽全力拿到送给她。
但过了一段时间,秦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在朝堂上疯狂弹劾慕怜雪,说她是抄袭的诗作。
至于结果,十分显而易见。
被慕怜雪的那些男人联手抄家砍头了。
家里连他养的狗都没放过。
说实话,慕棠溪很好奇秦沐变化前到底经历了什么,简直是判若两人一样。
慕棠溪噙着笑,看向冬竹,“你帮我继续盯着他。”
她顿了顿,“如果你没时间,可以让沈邱去盯着。”
冬竹认真地点点头。
“奴婢还听到有很多人出高价在找诗集的作者,已经有很多人接了悬赏。”冬竹说着皱起了眉毛,担忧地看向小姐。
“其中最高的赏金是黄金一百两!”
慕棠溪倒是不怎么吃惊,诗集完全值这个价格,甚至还超过了。
“这样的话,那冬竹你以后尽量避着那个书铺老板走,别让他认出你来。”
“那,诗集卖出的钱怎么办?要去拿回来吗?”冬竹问道。
“不急,先放在书铺老板那里。”慕棠溪十分冷静。
这些钱她还有用。
“是。”
“小姐,刚刚您在午睡的时候,夫人的婢女来了,说是夫人打算明日带你去赏花宴,出去露露面。”冬竹突然想起这件事。
慕棠溪听到后,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明日她又要清晨起床了。
为什么这几日她都没怎么睡个好觉呢?!
“谁举办的赏花宴?”
“回小姐,是镇北将军府夫人。”
“镇北将军府?母亲的家族?”
镇北将军和敬阳侯可不一样,前者是历代都为朝廷征战,有许多人脉,后者则是一个人,没有家族的支撑,很容易被人拉下去。
“是的。”
慕棠溪沉思了一会儿。
她好像忘记了镇北将军府里有谁了。
前世他们也没在她眼前出现过几次,所以她的印象不深。
“冬竹,镇北将军府都邀请了哪些人?”这个问题比较重要。
冬竹回想了一下,“回小姐,玉屏没有过多说明,只说了许多女眷都回去。”
“应该是为了给镇北将军府的少爷选妻子。”
“那位徐少爷今年已有十七,可眼光有些高,所以迟迟没有娶妻。”
慕棠溪:“徐少爷叫什么?”
冬竹疑惑地看向小姐,“徐少爷名叫徐光洙,小姐五岁的时候他还来看过您呢。”
慕棠溪:……更不认识了。
她得好好想想明日该怎么糊弄过去。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玉屏就带着首饰和衣物来了。
并嘱咐道,“小姐明日请务必不要出错,夫人很期待您的表现。”
慕棠溪笑着回应了,“当然。”
玉屏说完就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