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溪轻笑:“清屏?清贫?你是哪个?”
清屏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低声回道:“奴婢是清水的清,屏风的屏。”
她心里不知小姐是为何把她要来,心中一阵忐忑。
慕棠溪轻轻“哦”了一声,就没再多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茶,翻着诗集,像是忘记了清屏还跪在地上一样。
冬竹很疑惑小姐为什么问夫人要了这个婢女,但现在还有外人在,她不会问出口。
清屏跪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了小姐的声音。
慕棠溪一直看着清屏的身影,直到她快坚持不住了,才淡淡开口:“呀,清屏你怎么还跪在地上,是我忘记让你起了,快起来吧。”
慕棠溪虽然语句里是带着惊讶的意味,但语气却是十分平淡。
“是,小姐。”清屏颤着腿从地上站起来,始终低着头。
慕棠溪眼眸注视着清屏,突然不想用之前想好的报仇方法了。
一直磋磨她也没什么意思,到最后弄死她,清屏也不会有太多意外的感觉。
与其这样一直折磨她,让她慢慢地习惯被磋磨,还不如……
果然她就是想看见一个人得到了所有,站立在以前完全不敢想的人生顶点,再失去变得一无所有的样子。
这样的清屏会比一直被磋磨着的清屏更加痛苦吧!
临死前的恨意会直达顶峰吧!
慕棠溪很想看看。
“清屏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明日再来。”
小姐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屏终于呼出了一口气,会放她回去休息,小姐刚刚应不是有意的。
清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多谢小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冬竹望着清屏一瘸一拐地离开,心中的不解更加多了。
她看向小姐,心底里都是困惑,小姐与那婢女应该是从未见过的,为什么小姐今日突然就把她要了过来,还让她跪了许久,最后更是直接让她休息一日?
小姐的种种行为都在说明她认识那位婢女,可她身为小姐的贴身婢女从未听闻过。
不过经历了前些日子的洗礼,冬竹已经不再是昔日没见过世面的冬竹了!
经过思考,冬竹认为小姐应该是未卜先知那个婢女不是好人。
总不可能是在立威吧?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清屏走远了,冬竹直接问了出来,“小姐,那个婢女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慕棠溪也没有想要瞒着她,毕竟现在冬竹算是她的左膀右臂,她知道也无妨。
她坦诚地转头看向冬竹,“我想让清屏得到惩罚,想让她在最开心的时候失去所有。”
慕棠溪眼底一片幽深,嘴唇边却扯出一抹笑。
柔和的阳光从窗户出直直地撒了进来,撒在慕棠溪身上就像是披了一层金灿灿的纱
冬竹略微有些惊讶,但并无想要阻止小姐的想法,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清屏难道说过小姐的坏话?应该不是,如果是那样小姐只会让人打她几棍。
还不到会让小姐等着清屏到最开心的时候,让她失去一切。
所以……是清屏她欺负过小姐?
要不然解释不了小姐为何会做出这个举动来。
冬竹对上小姐瑰丽的眼眸,缓缓开口,“奴婢有什么能够帮助小姐的,请小姐尽管吩咐。”
慕棠溪收起笑容,静静凝视了冬竹一会儿,片刻后近乎于呢喃地叹道,“要是前世你没被发卖出去就好了。”
前世她还沉浸在脸上伤口带来的剧痛,和对未来的迷茫中时,身边的贴身婢女直接被母亲发卖了出去,甚至都没告诉她一声。
等缓过神来,冬竹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母亲指过来的清屏,刚过来时,清屏还不敢不敬她,可慢慢地她见夫人老爷都没来再看过小姐后,看向她的目光就带上了高高在上的怜悯。
但清屏还是没敢做什么,毕竟她还是丞相府的小姐,清屏也只是个被夫人掌握卖身契的奴婢。
所以清屏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时不时地和其他的婢女小厮聊她的伤疤很丑而已。
直到慕怜雪来到府上后,她唯一一个可以震慑住清屏的名号也没了。
清屏的眼神从怜悯转换成了鄙夷,甚至认为自己之前被一个假货指使而感到厌恶。
而且在一个假货的院子里是没有前途的,所以她尽力想挤到真正的小姐身边。
只可惜慕怜雪身边的位置早就被母亲安排好了,她没机会了。
意识到这一点,清屏就把一切的不顺全部推到了她身上。
现在母亲已不再是她的母亲,亲生母亲也视若无睹,慕棠溪就沦落到被清屏辱骂的地步。
不久,清屏的行为就变本加厉,清屏得到了真千金的示意,有了靠山,清屏自然就不怕了。
身为被人掌控生死的奴婢,有一天竟然能随意打骂之前侍奉的小姐了,清屏十分得意。
不过,不知道今世她还能得意下去吗?
冬竹没有听清小姐说了什么话,下意识想要凑近,但马上就被小姐吩咐了一个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