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听完崔渊讲述这几个月的查探,原来这个乘风堂乃是当地知州表弟所建立,原是做青楼买卖的,后来渐渐开始拐卖女子。
偶尔从乘风堂里跑出女子,有的被人买去,容貌清秀的便做人肉买卖,若是稍次便卖去给人做丫鬟。
当然若是不听话,便会杀死丢在护城河里泡上两日,以儆效尤。
周尧听完,不禁皱着眉道:“所以古州如今成为拐卖州县?不仅往其他州县输送女子,还往其他三国……”
啪!
她忍不住怒拍桌子:“当真是无法无天,朝廷每年都派下官员暗访,怎的没有一个人查到,还是说,朕的官员都在里面当了保护伞?”
崔渊抿了抿唇,不紧不慢地回道:“陛下,古州知州后面应该还有人……”
周尧冷哼一声:“自然会有,不然不可能如此胆大包天,况且拐卖一事,受益颇丰,里面不可能没有其他官员。”
“朕还不信,杀不绝这股拐卖风气!”
她将手里的卷宗递给他:“这些你且看一看。”
崔渊拿过卷宗看起来,越看脸色愈加苍白,良久出声道:“陛下,这……”
周尧推开窗喃喃道:“是不是觉得令人发指,这个地方,肮脏不堪,连带着百姓都选择缄口不言。”
目光落在拐角处探头探脑的黑影,她沉声道:“玄一,将那个人给朕带上来。”
她话音刚落,一道残影自眼中掠过,很快那个贼眉鼠眼之人被丢进客栈。
男人闷哼一声,抱头嚷嚷:“救命啊,救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需要周尧指令,玄一直接卸了他的胳膊:“鬼鬼祟祟在哪里干什么。”
啊!痛痛!
玄一捏紧他的下巴:“呵,还不说实话,看来你不要另一只胳膊了。”
咔嚓!
男人脸上带着痛苦神色,冷汗淋漓,声音颤抖道:“你们是什么人?下手这么黑!”
“哪条道上的!”
周尧懒得听他废话,冷冷出声:“杀了,丢入护城河。”
“是。”
男人瞧着玄一迈步靠近,慌乱地后退:“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玄一距离他一步的位置停下:“嗯?”
男人感受一道阴冷的目光,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是乘风堂的人,有人上报堂主,说有一群人住进这个客栈,让我来探一探,看是不是哪里来的官。”
接下来玄一问什么,这个男子答什么。
这乘风堂已经成立一年,对外宣扬是人伢子,但是因为乘风堂的堂主和官府往来密切,不管双方同不同意,一律签契约。
周尧瞧见已经打晕的男人,眼底闪过怒气,静默半晌才冷冷道:“朕的诏令在州县里面,竟然成为他们作恶的保护。”
衣袖里的手指紧紧攥着,她忍不住摔碎手边的茶盏:“很好,很好。”
周尧缓了良久,随后才淡淡道:“务必将此事给朕摸清楚,这偌大的古州,绝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是!”
翌日清晨,无影司送来润叶卫的消息。
“润叶卫分部首领,居然也被收买……”
啪!
手里的折子被她愤怒地丢在地上:“呵!看来这偌大的古州,不以朕为尊,以古州的州县马首是瞻!”
她深呼一口气,随后淡淡道:“可有摸到什么消息。”
玄一将折子小心放在案桌上,轻声道:“明日乘风堂似乎有一批货要出,属下已经让无影司跟随,看一下这批货送往哪里。”
周尧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地额头:“好,十有八九与京都有关。”
“此次不可打草惊蛇,定要一网打尽。”
玄一点头,眼神担忧地望着她的动作,走过去替她按着头道:“南神医说您自从中毒之后,身体亏损严重,不能多思,再加上,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您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周尧拿过一旁的折子展开,叹了口气:“此事又怎能不忧虑,多少女子被迫害。”
她顿了一下动作:“朕昨日瞧见卷宗之中,似乎还有拐卖男子,不少送往京都当达官贵人的玩物?”
玄一微顿,继续按揉回道:“确有其事,听闻佳晨公主府,养四十位面首……”
周尧侧头看向他,一脸茫然:“多少?”
比她还享受,凭什么!
她烦闷的丢下毛笔:“朕夙兴夜寐,宵衣旰食,后宫之中都没有她这般多,到底是会享受啊!”
玄一微微一笑:“陛下您是九五之尊,又岂是公主府能比?”
周尧摆了摆手,坐正道:“在其位谋其政,这位子不好坐,但是一旦坐下,必须得牢牢坐稳。”
良久,她轻叹一声:“宋岩可有递来消息?”
玄一摇了摇头:“尚未,不过如今京中安稳,倒是那迦南圣女和宋洄近些时日有异动,每月十五都会去城外相国寺上香。”
“哦,见了什么人。”
“佳晨公主。”
周尧一脸果然如此,冷哼一下:“朕的这位姑姑,倒是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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