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达浣溪宫的时候,里面已经立了几个太医。
服侍的太监脸上带着喜色,反而方辞礼平淡地坐在一旁翻着书。
恰逢潜邸的服侍的宫女到年纪放出宫,又遇到镇远侯部众不降服者,杀的杀,割的割,周尧直接将后宫之中服侍之人全部替换成太监,独留一部分宫女做一些洒扫,修剪花枝等轻便的活。
张怀德高呼一声:“陛下到!”
方辞礼眉梢一喜,将书放在一旁,起身行礼道:“臣侍参见陛下。”
周尧抬手扶着他坐下,脸上犹带笑意道:“太医怎么说?”
一旁等待的太医闻言跪下回道:“陛下,殿下已经有孕两月,身体康健,腹中孩子一切安好。”
周尧拉过方辞礼的手捏了捏,眉眼带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浣溪宫上下赏一年银钱,其余的赏赐随后让人送过来。”
苏憬坐在一旁搭话道:“陛下放心,臣侍会照顾好辞礼和腹中的胎儿。”
周尧对他放心,正准备说话,张怀德快步走了进来,附耳轻声道:“陛下,有紧急军报。”
周尧一听,皱了皱眉,站起身道:“朕还有要事,便先回永安宫,贤君的身体交由君后照顾,太医院上下务必用心侍奉。”
“是!”
周尧话音一落,快步走了出去,眉宇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如今西部刚刚平定,还能有什么大事。
其他三国暂时不会有什么异动,此刻还有什么军报。
她沉着脸色走进永安宫。
梅梢瞧见她的身影,躬身提醒道:“陛下,宋大人和沈将军已经候在偏殿。”
周尧嗯了一声:“让他们进来。”
她坐在书桌上,拿过桌子上的密函打开,原来是有军队自乌里草原而来,没想到遇到建安侯的驻军,两军出现了冲突。
“臣,宋岩参见陛下。”
“臣,沈清安参见陛下。”
周尧合上密函,睨了他们一眼,平淡开口:“两位爱卿为何而来?”
宋岩抬手答道:“陛下,臣等为了乌里草原而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密函放在手边,淡淡开口道:“看来此事你们已经知晓。”
沈清安作为沈柏的儿子,建安侯府的世子,这些东西自然瞒不过他。
她轻叹一声:“朕刚从乌里草原回到长京城,乌里草原便出了事,宋岩,你怎么看?”
宋岩垂着头思索片刻,斟酌回道:“此事过于蹊跷,大晟与云国剑拔弩张,突然出现第四方势力……”
他略微沉吟:“此事背后定然有人,西部刚被平叛,乌里草原便出事,绝不会如此巧合。”
“况且,西部到达乌里草原边缘,仅需半月。”
沈清安听着宋岩谨慎的不敢表态,缓缓开口说:“陛下,臣在横河关驻守多年,往乌里草原边缘过去,那边有一个疑似小国,名叫月国,大晟军队并不曾深入探去,不知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臣猜测,或许与此国有关系。”
周尧闻言神色一沉,心里却在思索,莫非大晟周边还有其他数国……
没听说过啊。
她眼底微微一亮,这等开疆拓土的机会都能让她遇到。
墓志铭都能多写几行!
前世大唐的疆域图便十分广阔,连刘絮柔抄的诗句,诗仙李白都出生于碎叶城,位于什么中亚的吉尔吉斯斯坦首都以东。
她想通此处,压住眼底的兴奋,缓缓开口道:“爱卿觉得此事如何?”
沈清安思忖回道:“陛下可派军驻守,先安长京城,灭三国,可图霸业。”
周尧支起头瞄了他一眼,悠悠道:“何人驻守?”
“臣觉得忠勇侯世子林通泫。”
她颇有些意外地笑了笑:“爱卿倒是无私,既然如此,朕便下旨林通泫前往驻守。”
她原以为沈清安会推荐与建安侯私交颇好的几位将领,没想到直接推荐的是,中立的林家。
她缓缓起身,走到一旁的地图,另起话题道:“私盐一事已经有了线索,宋大人所料不错,私盐偷运确实在水下,如今张潮,张大人已经去搜集证据。”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佳晨谋反一旦证据确凿……”
侧身朝着沈清安笑了笑:“她必定会挣扎,会作殊死搏斗。”
她抬手落在一旁的长京城地形图:“此地是神武军的驻地,届时长京城的安危全在清安的手中。”
沈清安心里一怔,急忙跪地道:“陛下,沈家在边关镇守多年,已然手握大权,您如今将神武军交于臣来驱使……这……实在是不妥。”
周尧低头理了理衣袖,见他如此坦诚,漫不经心道:“朕信你,信沈家。”
沈清安身体一僵,这信任太过沉重,眼底闪过湿润,嗓音坚定回道:“臣,领旨。”
周尧毫不犹豫地将鱼符递给他:“京中势力暗潮汹涌,你们二人……”
她微微叹:“保重自己。”
宋岩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抬手温和一笑:“听闻齐云山道观挺灵验的,臣去求一张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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