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雨,院子里落了一地的花。
银花将披风搭在她的肩上:“陛下,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您小心着凉。”
周尧失神望着地上想花,良久回神道:“对了,昨日让你打探的如何了?”
银花将披风系上回道:“昨日有一个僧人见过杨夫人。”
周尧哦了一声:“那就不足为奇了,昨日朕瞧见她手腕有一佛串。”
银花见此有些不懂:“陛下,此事与佛串有何关联?”
周尧笑着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那佛串不简单,并不属于杨夫人。”
她略一停顿又道:“那和尚是哪个寺庙的?”
银花想了想:“这元州城内就只有相因寺。”
周尧转身走进去:“给朕更衣,我们两人去烧香拜佛。”
银花哦了一声,虽然不解,但还是取了一套衣服:“您是想给那些将士祈福吗?”
周尧微微挑眉:“嗯。”
祈福是大事,但是还有另外一件大事。
银花挎着一个篮子,一边走一边道:“夫人,我们得去买一些香纸,那寺庙附近可贵了。”
“而且还有很多还装模作样的算命先生。”
周尧听着她的嘀咕,笑了笑,却没有出言阻止。
银花找了一家店,将东西买好,两人径直往相因寺而去。
相因寺香火鼎盛,还愿的进进出出,周边却如银花所言,支了很多算命的摊子。
“哎,夫人算命吗,包灵验的!”
“不准不要钱!”
周尧路过被一个摊主喊住:“夫人,不少达官贵人都在我这里算。”
她垂眸瞥了一眼他的小摊子,上面铺着一块红布,放着几本书,外加一些算卦用的物件。
银花压低声音开口:“夫人,这些人都是半吊子……”
宫里那么多大师可以算,这些半吊子就是骗钱。
周尧充耳不闻,反而感兴趣的坐了下来:“那算一下?”
摊主见自己来生意,不禁坐直道:“夫人,您想算什么?”
周尧想了想,自己倒是也没有想知道,遂开口道:“那平常的达官贵人都问一些什么?”
摊主年岁瞧着四十来岁,却蓄着胡子,像模像样地捋了捋胡子:“往常的达官贵人嘛,若是未出阁的小姐,多问婚嫁,已经成亲的夫人,多问孩子,或者夫君仕途。”
周尧一阵恍然:“那,你看什么最准?”
摊主微微一笑:“夫人,在下替您先看一看命中可有子嗣之缘,再算一算您夫君的仕途如何?”
周尧闻言,颇有些好笑的伸出手,玩味道:“那劳烦了。”
她倒是想看一看能算出个什么来。
摊主用手帕垫着,看着手相,激动道:“哟,夫人乃是大富大贵的命……命中多子多福啊。”
周尧探头看了一眼:“哦,怎么个多子多福?”
摊主垂着头解释道:“自然您所生的孩子,日后都会当大官,您这一辈子平坦顺遂,含饴弄孙。”
周尧额了一声,认真看着摊主:“可是摊主,大夫说我身体受损,日后怕是不能……”
她身体早就因为吃秘药的缘故受损,哪里还能受孕,甚至连前面都是……
罢了不提也罢。
她敛了思绪,继续问:“这能改吗?”
摊主啊了几声:“这个……您别急,我再算一算。”
周尧微微笑了起来:“摊主,你可认识这里面的和尚?”
摊主原本还在尴尬的找措辞,见她问这些,认真点了点头:“我在这里摆摊多年,寺里有个风吹草动,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周尧一脸不信:“跟你算命一样假吗?”
摊主啧了一声:“夫人,这,在下就失误这一次,你说这寺庙啊,我跟你说啊,故事多着呢。”
周尧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追问道:“真的假的,你且说上几件来?”
摊主轻哼一声,一副你别看不起我的模样:“夫人,你也就遇到我了,不如哪里知道这么大的事。”
摊主环顾一周,压低声音道:“知道这个寺庙里面,最年轻的法师吗?”
周尧配合地摇了摇头:“未曾听闻。”
摊主挑了挑眉:“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里面有个法师 叫做了然……”
周尧嗯?了一声:“这人怎么了?”
摊主突然对着她嘿嘿一笑:“夫人可知道妙人香?”
周尧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何物?”
还真的没听说过。
摊主一脸你别装的模样:“这不是床笫之间的那些事吗?”
周尧干笑一声,她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妙人香:“然后呢?你是说他买过?”
摊主连连点头:“他前几日穿着斗篷买过,以前也有买过很多次呢。”
周尧啧了一声:“这是什么?妙人娘子怀中抱,不负如来不负卿?”
摊主嘻嘻地笑了笑:“夫人当真懂啊,那日我收摊晚,看见一个妇人从后院溜了进去,可不就是妙人娘子。”
周尧扯了扯嘴角,这又是什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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