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
神泉池边的树木藤蔓缠绕,形成的巨大的笼子笼罩神泉,将内里的春色遮个七七八八。
虞池背靠着两池阻隔壁,黑发如星河散落池壁上。
在漆黑的泉水映衬下,皙白如月的肌肤似泛着光辉,手腕由骨节分明的手禁锢着。
身前的人像个火炉,似要将他燃烧殆尽。
灼热的吻从唇瓣到喉结,一路游移到锁骨及胸口。
脸蛋不由飞上红霞,眼角浮现桃花枝,枝上的桃花似从皮肤长出来,红肿的唇瓣不由发出婉转的乐章。
“彧罹……停下……”
彧罹像失了智的野兽,双眼红的似充了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继续侵占。
收拾完厨房到处寻人的聂寒君,正巧透过树笼将此幕收入视线。
师父对徒弟……
行龌龊难言之事。
苒宿竟动欲了!
聂寒君慌的后退,脚踩在树枝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沉沦其中的彧罹似被惊醒,猩红的眼睛看向发声处,手指弹出抹灵力直击而去。
聂寒君飞身躲开,运起灵力逃离。
虞池往彧罹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被疼爱的软意:“彧罹。”
师父和徒弟做出这样的事,被人看到传出去的话,有损彧罹和玄古门的声望。
“别怕。”彧罹摸了摸他泛红的小脸,吻了吻他眼角的桃花。
慢条斯理的拢好虞池的里衣,抱着人飞身落在神泉边。
两人身上已经变干,彧罹为他穿上衣服,开口道:“乖宝,我去抓贼。”
“嗯。”
*
苍鸣峰的禁制开启,聂寒君被困在林中。
彧罹突然出现,灵力化成长剑,划向聂寒君的脖颈。
欲并未完全平复,动作仍会受些影响。
聂寒君躲避迅速,脑袋虽没有搬家,脖颈却出现道血痕,血珠不停的往外冒。
他将伤口止住血,眼睛看进彧罹猩红的眼,皱眉问道:“苒宿,你入魔了?”
“多话。”
凌厉的剑气直劈而来,若躲闪不及必会劈成两半。
聂寒君调动全部灵力,躲过这雷霆一击,右臂却被齐根砍断。
“苒宿,不,你不是苒宿,苒宿不会动情,不会对我下杀手,你到底是谁?”聂寒君捂着伤口,对彧罹喊的撕心裂肺,模样似有些癫狂。
苒宿曾亲自教导过他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足以他了解苒宿。
玄古门的师祖苒宿,虽然冷心冷情,但对玄古门极其护短,是玄古门众人的依仗。
苒宿眼中只有修炼和维护正道。
她绝不会动情!
若苒宿会动情,那……他的逃离岂不是笑话。
他喜欢苒宿。
聂寒君喜欢苒宿。
可苒宿修的是无情道,如此大逆不道的感情,怕苒宿知晓会影响道心,聂寒君整年在外历练,以此来压抑自己的感情。
不见只念便好。
可为什么出现个虞池,让苒宿动了情?
早知如此,聂寒君宁愿留在玄古门,宁愿让苒宿动情的是他,即便是死他也陪着。
不。
苒宿的灵力还在,说明她没有动情。
没动情却对虞池做亲密的事,难道是因多年没有突破,苒宿想找人用双修之法?
情和欲可以分开吗?
彧罹应道:“苒宿死了。”
苍狗赶忙道:“主子,不能说哇。”
“将死之人,知晓无妨。”
彧罹已定了他的生死,聂寒君一无所知,目眦欲裂道:“是你杀了她?”
“心魔暴动而死。”
彧罹没在他身上看到黑气,而且将要取他的性命,便对他多说了几句。
“心魔暴动……什么心魔?她向来心如止水,定是你杀了她,我要为她报仇。”
彧罹轻挥衣袖,聂寒君运出的灵力便如火苗被浇灭,整个身体被甩出几米,嘴里喷出大口鲜血。
聂寒君又哭又笑,身体踉跄着靠在树上,“早知如此,不如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苒宿……”
许久之后,他哑声问道:“你为什么会成为她?”
彧罹不愿理他。
“你可会害玄古门?”聂寒君知自己死期已至,任何人都不如死人能保守秘密。
他没有本事杀掉彧罹,只希望彧罹别害玄古门。
苒宿在意的玄古门。
得不到彧罹的答案,聂寒君自说自话:“我愿死在你手上,若阁下不愿护玄古门,也请别迫害玄古门。”
“你没资格讨价还价。”
彧罹眼中的猩红退却,瞳孔出现银色漩涡,直直的望进聂寒君眸底深处。
脑中不该存在的记忆被抽取,神智被损坏的支离破碎。
聂寒君呆愣片刻,随即变得狂躁起来,周身灵力外溢,单臂捶倒几棵树,消失在树林中。
彧罹对苍狗道:“跟上去,等他死后,把他的魂魄带回来。”
“若没死呢?”
“杀!”
苍狗跃身追上去,不忍住问道:“主子是想吃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