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双臂抱着曲起的腿,侧脸枕在膝盖上,整个身影藏匿在暗色中。
苍狗用爪子挠了挠地面,利用灵魂牵引喊彧罹:“主子。”
“主子,你要来魔教吗?”
“主子……”
苍狗叫了好几声,始终没得到回应。
它家主子生气了吧?
不知是气虞池,还是在气自己。
苍狗上前趴到虞池身边,爪子推了推他的后腰:“虞池。”
虞池转过头看去,伸手扯了扯它的耳朵:“胖黑,叫主人。”
“主人。”
“你怎么不反驳。”
“你也是我的主人。”
虞池愣了一瞬,眼眸微不可察的柔和,倾身靠上毛绒绒的身体:“你怎么不回去找她?”
苍狗调整姿势,让他靠的更舒服,回道:“我得陪着你。”
“哦。”
苍狗问道:“你不回去找她吗?”
“她怎么不来找我。”
虞池很气彧罹瞒着他,虞渊的话又有几分影响,但他没想过和彧罹分开。
可他进不去玄古门,便只能躲到烈焰台。
彧罹醒了却没来寻他,是不是介意他杀了很多玄古门弟子?还是同样觉得仙魔不两立?
所有可能想一遍,虞池心里又推翻。
他拽了拽苍狗的毛,解释道:“她是不是修为受损,进不来幽涧之地啊。”
瞎说。
即便手无缚鸡之力,彧罹一样想去哪去哪。
为两人能见面,这话苍狗没说,点头道:“是的,主子正在苍鸣峰没日没夜的修炼。”
“她什么时候能来?”
苍狗想说:什么时候?等她灭了修仙派,再来灭魔教的时候。
虞池再不回去哄人,彧罹当真动气了,非灭了仙魔不可,虞池到时也得玩完。
虞池似没指望苍狗回答,贝齿轻咬下嫣红的唇,自说自话道:“我不等她了,你带我去玄古门。”
“走。”苍狗松了口气,爪子怼一下虞池侧腰,示意他坐到背上面。
*
回到苍鸣峰。
满山光秃秃的桃花树,桃花瓣铺了满地,一阵风过,扬起大片的桃花瓣。
虞池看的眼疼:“谁毁了我的桃花树?玄古门的人不讲武德。”
谁敢毁苍鸣峰的树,除了苍鸣峰的主人。
苍狗心想:虞池再晚回些,苍鸣峰该被削平了。
苍狗将人放在殿门前,“你进去吧。”
“你不去吗?”虞池拽着苍狗的毛不松。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早刀早超生。”
虞池:“……”
殿门从外推开,扬起屋内的纱帐,一抹身影躺在宽敞的冰床上,背对着房门一动不动。
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寒凉感。
她不可能不知道他来了,是不想理会他吗?
虞池委屈巴巴的走过去,坐到冰床上,伸手去拉她的手,嗓音压的很低:“彧罹……”
他并不知道,彧罹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压住心底的毁灭欲,没有对他做下不好的事。
夙池跳诛仙台一事,是彧罹无法解开的结。
可在这个小位面,发生了类似的事。
她不止想毁掉所有,更想将虞池圈禁,用铁链捆绑住他,让他谁都不能见,哪里都不能去。
只有她。
虞池蹬掉鞋子爬上床,从身后环抱住彧罹,脸颊在她后背轻蹭:“彧罹,你不想理我吗?”
彧罹扣紧他的手,敛去眸中的冰冷,柔声道:“怎么才回来?”
话语仿佛虞池只是贪玩,出门回来晚了而已。
虞池一愣,眨了眨眼,道:“玄古门有结界,我不知道苍狗能进来。”
彧罹翻转过身,将人压到身下。
少年恢复了本来模样,雪白如奶脂的肌肤,嫣红的唇微微瘪着,勾人的眼眸满含委屈,眼尾的桃花开的正艳。
楚楚可怜中带着诱惑,让人生出摧毁的冲动。
彧罹眸色幽暗,双手掐着他的腰,一寸一寸的收紧,“以后不许乱跑。”
虞池直视着她:“你知道我是魔吗?”
“知道。”彧罹亲了亲他眼尾。
“你知道我到玄古门,是为破你的无情道吗?”
彧罹顿了顿,回道:“不久前知道的。”
“我是你师妹璇玑的孩子,你怕不怕我是来报仇的?”
“你想要,我的命随时给你。”
虞池垂下眼睫,遮住泛红的眼睛,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闷声道:“你不叫我乖宝了。”
“乖宝……”
“彧罹,你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彧罹低下头亲他,被虞池抬手挡住。
“不让亲?”
“让呀。”
虞池抬臂环住她的脖颈,衣袖下滑几分,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可你骗我。”
彧罹侧头,亲上他的手臂,牙齿轻咬着软肉,含糊的道:“除了苍狗的事,骗你什么了?”
被咬的地方泛上酥麻,有要向全身蔓延的趋势。
虞池抽走手臂,在她肩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