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辆马车上,夏侯池端坐在软榻上。
侍从青松跪坐在他的脚边,“世子,送亲卫兵无一活口,是奴才无能,不能保护你。”
夏侯池看向车帘,轻声道:“你做的对。”
彧罹这般肆无忌惮,令夏侯池心有余悸,隐藏实力是最佳选择。
她们查到的盛时澜信息,她虽然性格暴虐无常,却是个不学无术的主。
夏侯池本以为盛时澜会好对付,没想到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显然盛时澜是深藏不露,瞬移到他面前掐住他脖子,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盛时澜是盛国长公主,是盛国唯一有封号的公主。
她的母亲德贵妃的父亲配享太庙,德贵妃从入宫便独得圣宠,因此盛国国主对盛时澜爱屋及乌。
可她杀了萧国送亲卫兵,盛国国主如何给他交代?还会袒护盛时澜吗?
若是对盛时澜的惩罚无伤大雅,以盛时澜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日后他在长公主府怕是不好过。
任夏侯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盛时澜体内换了灵魂。
夏侯池眉眼沉沉的望着车外,雪白的指尖揉了揉太阳穴,附到青松耳边道:“到上京后,联系我们的人,继续查盛时澜的底。”
青松无声的点了点头。
马车在长公主府门前停下。
竹延跳下马车,用剑敲了敲车壁,道:“禾阑世子,长公主府到了。”
青松扶着夏侯池下马车。
夏侯池看了眼周围,府兵将嫁妆放到地面,不做停留的列队跑进府。
他皱了皱眉,问道:“昭和长公主呢?”
竹延回道:“乘马车进府了。”
夏侯池怒气隐隐上涌,她的马车直接进府里,却让他在府门口下车。
盛时澜把他当成什么了?
夏侯池端着一副娇贵的气派,凶巴巴的道:“本世子是公主府未来男主人,你去找顶轿子接我进府。”
竹延:“……”
他不清楚彧罹的想法,但觉得彧罹没有吩咐,亦没有等候夏侯池,那么在彧罹心里必定不重要。
但夏侯池口中未来男主人的话是真,毕竟是盛国国主金口玉言,且涉及盛萧两国友好邦交。
竹延皱了下眉,态度还算恭敬:“禾阑世子,舟车劳顿,还是早些进府休息,我去帮您安排院子。”
“你这个狗奴才,听不懂本世子的话,本世子要坐轿子,没有轿子别想本世子进府。”
夏侯池无理取闹,抬脚踹在竹延腿上,用的力道十成十的。
竹延没有躲闪,被踹的踉跄两步,他心里明白夏侯池是报复他。
毕竟在城外的时候,他将夏侯池踹跪在地,心高气傲的世子怎么会白白的受辱。
“世子稍等。”
话落,竹延抬步向府内走去。
—
凤翎宝车停在院落内,竹琼站在马车不远处候着。
竹延向她走过去,问道:“殿下还在马车里?”
竹琼道:“嗯,一直没动静,我担心殿下的伤。”
竹延劝解道:“不用担心,殿下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竹琼点了点头:“你找殿下有事?”
“禾阑世子非要坐轿子,说没轿子就不进府,在府门口僵持着,我来问问殿下。”
竹延话音刚落,马车内传出彧罹的声音。
“那便让他站着,晚膳过后劈晕拖进府。”
彧罹的话加重托字音,竹延顿时明白是真拖,嘴角不由的勾起丝笑意。
即便彧罹看不见,他仍拱手行礼道:“属下遵命。”
竹琼小声的道:“你好像很开心。”
竹延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道:“禾阑世子着实难缠,刚才还踹了我一脚,之前拿捏不准殿下态度,如今我可算是明白了。”
苍狗发现屏蔽消失,赶紧道:“主子,别伤夏侯池。”
“嗯?”
“我刚细细看了夏侯池的记忆,他和你家小公主渊源确实复杂,你家小公主说是他的暗卫,不如说是夏侯池的影子,夏侯池身体若是出现伤口,会转移到你家小公主身上。”
彧罹眉间紧蹙,冷意在眼中结成冰:“我刚掐夏侯池,夙池并未有伤。”
“因为未划破皮肤,那些刀伤、剑伤、鞭伤……或者是擦伤才会转移。”
“夙池的脸是怎么弄的?”
苍狗抿了抿唇,小声道:“幼时夏侯池摔破膝盖,却发现腿上没伤口,然后夏侯渊便告诉他,他有个影子暗卫,夏侯池为测试事情真假,用匕首划了自己的脸。”
划一刀就能证明真假,夏侯池偏偏玩心大起,看着夙池面具下滴出血,又不发出半点的声音,便不停的划自己的脸。
彧罹的牙齿将嘴里咬的血肉模糊,努力压着不让煞气外溢,以防吵醒熟睡的夙池。
夙池的相貌除掉眼角两颗痣,可以说与夏侯池一模一样。
除非夙池是仿造夏侯池,可这个朝代没这项技术。
那么就剩另外一个原因,夙池与夏侯池是双胞兄弟,所以夏侯池会染上些夙池的气息。
可同为夏侯家的孩子,一个是受人尊宠的世子,一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