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在家养了几天伤,脸恢复后又被揍过几次。
小孩子间的打闹不必当真,但这次的情况确实重了,陆妈岳紫苑心疼儿子的伤,找陆爸陆战雄哭诉了一通。
陆归是个性骄傲的孩子,第一次是有陆萧作威胁,但后面几次都是约架,输了是他技不如人。
贺澄渝那家伙揍脸上瘾了。
脸伤成这个鬼样子,他基本都呆在房间,陆战雄的工作同样忙,所以没见到陆归脸上的伤。
他听完岳紫苑的哭诉,见到陆归的猪头脸,心疼如海浪在心里翻滚,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陆战雄开口问:“输的这么惨,这是输给谁了?”
陆归到底是小孩子,没懂他套话的意图,不忿道:“贺澄渝,我早晚会赢他。”
那贺澄渝不知吃了什么,最近手劲大许多不说,连速度准头都比以前强。
陆战雄道:“那你要提升自己,男子汉能屈能伸,本事不如别人时,要懂得收敛锋芒,不要去张狂挑衅。”
陆归沉默几秒,点头道:“我懂了。”
陆战雄没想掺和孩子间的事,但见到贺峻铭时没忍住委婉的说了几句。
他说:“我正想找你取取经呢,把澄渝那孩子教的好,他日后定是个有本事,小小年纪就透着股狠劲,我家陆归次次被他揍成猪头脸,陆归现在闹着让我送他去学武。”
这话说的有水平,明着是夸贺澄渝,实际是说贺澄渝打架没分寸,小小年纪便如此的狠,如果不好好的管束,等大了可别走错弯路。
贺峻铭回的也有水平:“澄渝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老爷子对他没隔代亲那说,把澄渝教的完全随我,过早的明白了弱肉强食,回去我教训教训他。”
他这番话就是内涵陆归怂,打架没有本事赢,还让陆战雄找场子。
大人间说话的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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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落日的余晖渐渐散去,路灯慢慢点亮了自己。
彧罹抱着贺池渝走进客厅,贺澄渝拎着三个书包,像个拎包小弟似的跟在身后。
“爷爷,崽崽回来啦。”贺池渝欢快的小奶音响起。
贺政安正在和人下棋,闻声抬起头,笑容慈祥的道:“崽崽饿了吗?今晚想吃什么?让林嫂做。”
“爷爷,我不饿。”
贺池渝说完不饿,开始说想吃的:“我想吃肉丸丸。”
“崽崽真是个小馋猫。”
背对着三人和贺政安下棋的人起身,那张脸赫然是贺峻铭。
陆战雄面前不输场子,可他得清楚贺澄渝情况,若是他真做的不对,确实得从小教育改正。
贺池渝唤道:“伯伯。”
“哎。”贺峻铭长了一张硬汉脸,笑成花的时候像拐孩子的坏叔叔。
贺澄渝愣了愣,挥手打招呼:“爸,你今天下班真早,怎么没去哄我妈?”
贺峻铭脸上笑容消失,瞪着他道:“还不是你闯祸,人家家长都找我了。”
彧罹瞬间知道是陆归挨揍的事,她对贺政安道:“贺爷爷,我带崽崽去洗个手,项女士今晚回来的早,我们一会回易家住。”
贺政安点了点头:“嗯。”
目送彧罹抱着贺池渝上楼,贺澄渝脑袋仍有些懵,他闯了什么祸能找到他爸?
直到听贺峻铭讲了一通大道理,贺澄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多惨。
说彧罹统领北院皮孩子,是因为她住在北院,其实她统领着南北两院的皮孩子。
南北两院的皮孩子都被彧罹揍过,对彧罹有着莫名的崇拜和畏惧。
打架抢地盘的时候,没人敢去挑衅彧罹,连陆归也只是嘴上说两句。
彧罹抱着贺池渝坐在高处,看他们打架像极了在看马戏,特别是贺池渝拍着小手,奶声奶气喊加油的时候。
他们抢的地盘是池塘,打赢的可以去摸小鱼。
无论南北院哪方赢了,都会给彧罹分小鱼,全看贺池渝要不要。
彧罹是皇帝,贺池渝是皇后,而他们是进贡的!
贺澄渝觉得恶寒,又想到了唐昭年。
他在北院排行老三,唐昭年是北院老二。
唐昭年打架时出阴招,专往人家的痛处使劲打,而且他没有爸爸妈妈,即便是被打的孩子向家长告状,可家长也不会去找烈士子女麻烦。
所以最后只有他单蠢的倒霉!
王八归那丫的没种,居然向家长告状,下次继续捶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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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罹抱着贺池渝上楼,直接去洗手间给他洗手洗脸。
洗完给他换上软绵的居家服。
纯白色的连体兔子装,帽子上两只兔耳朵,耳朵中间是粉色的爱心,胸口有个很大的兜,别着一根毛绒的胡萝卜。
贺池渝坐在大床正中间,像一只圆滚滚的胖兔子。
彧罹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叮嘱道:“乖宝,我去冲奶粉,你不可以下床。”
“姐姐,我要看羊。”
“好。”
彧罹打开墙上的电视,调出《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动画片。
见贺池渝看到津津有味,她只觉得心里酸味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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