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
厚重的窗帘挡住刺眼的光,房间内漆黑一片。
彧罹侧身抱着人,眸光温柔的注视着她家小公主。
整晚未睡,倒也精神十足。
“我起床了。”
彧罹轻声说了一句,低头在他脸上吻了吻,胳膊从他身下小心的抽出来。
贺池渝不自觉动了动身,唇瓣似不满的撅了撅。
看到攥住衣摆的手,彧罹宠溺的笑了笑:“黏人精。”
她弓下腰,在他手背上咬一口。
攥着衣摆的手松开复又攥紧,彧罹无法只能脱掉睡衣塞他怀里。
许是闻到熟悉的气息,贺池渝蜷缩成一团把睡衣抱怀里,呼吸绵长的继续睡熟过去。
这种睡梦中无意识的依赖,着实令彧罹觉得心动,恨不得立马将人亲醒,十八般姿势挨个上一遍。
彧罹轻手轻脚的下床,往浴室走了两步,那股冲动仍未消散,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宛如那星火燎原。
眼底逐渐蔓延一片沉沉暗色,极快的速度返身回到床上,伸手将贺池渝的脸掰正,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让人沉迷,彧罹的温柔和耐心尽散,吻变得凶狠。
“唔……”
贺池渝软软的哼了一声,痛的他迷蒙的睁开眼。
彧罹嗓音低而惑人:“乖宝,张嘴。”
贺池渝乖乖的张开嘴。
彧罹亲了许久才放开人。
贺池渝彻底清醒,唇瓣被亲的湿漉漉,喘着气委屈巴巴:“彧罹,别来了,我要睡觉。”
“你睡你的。”
“我不,你好讨厌。”贺池渝眼里水雾浓重,显得楚楚可怜。
“我轻轻的,不影响你睡觉。”
彧罹环着他腰将人抱坐在身上,手撕扯着他身上的睡衣。
房间里漆黑一片,贺池渝没彧罹夜视的本事,看不清彧罹的模样。
他攀着她的肩膀,乖软的嘱咐她:“那你不要太久。”
“嗯,很快,你睡吧。”
彧罹把他脑袋按在颈侧,另一只手顺着他脊柱骨下滑。
动作又轻又缓,似有蚂蚁在爬。
……
贺池渝哪能睡得着,眼里蒙上一层层爱欲,情不自禁的一声声喊她。
“彧罹……”
他越喊,彧罹越疯。
她确实没折腾太久,时间不超一小时,喂贺池渝喝了瓶奶,才将人哄睡过去。
而她餍足的进了洗手间。
视线扫过洗漱台前的镜子,令她不由的驻了足,伸手触了触左侧下颌处的牙印,又转头看了看右侧下颌处的牙印。
左侧是贺池渝刚新咬的,和之前右侧咬的正对称。
贺池渝说喜欢咬人,这话没错。
情动受不住的时候,贺池渝会咬她,逮到哪咬哪,她身上的牙印也不少,但贺池渝都控制着力道,没有咬出血的。
看来这次真把人欺负狠了。
有的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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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罹好心情的去了部队,见到队友还主动打招呼。
或许是她平日造孽太多,队友们受宠若惊之余,只私下里议论了她的脖子,没有一个人当面问她的。
炫耀的目的没达成。
中午回到贺家,被贺老爷子看到,本就有川字纹的眉心皱的更深:“你那脖子是崽崽咬的?”
“我惹他生气了。”
“你是军人,注意点影响。”
“嗯。”
贺老爷子叹道:“你也别太惯着他,等一会儿我训他,男子汉还这么矫情。”
彧罹立马认错:“爷爷,是我的错。”
贺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脑中突然涌现个想法,他顿了顿,试探的问:“崽崽……欺负你了?”
此欺负非彼欺负。
彧罹摇头道:“我欺负他了。”
这话贺老爷子一点都不信。
彧罹对贺池渝无底线的惯着,若贺池渝真想对彧罹做什么,彧罹肯定会乖乖的奉上。
把人脖子咬成那样,这孩子是有多疯?
混小子!
贺老爷子不知完美错过真相,慈眉善目的对彧罹道:“崽崽也成年了,改天两家正式吃个饭,把你们俩的事定下来。”
“好。”
“崽崽不到领证的年纪,你们可以先订婚。”
彧罹道:“订婚算了。”
贺老爷子有些不确定:“嗯?”
“不订婚,直接办婚礼,他会嫌麻烦。”
按照老一辈的规矩,订婚要合八字、嫁妆彩礼……各种杂七杂八的繁琐流程,贺池渝到时肯定会炸毛。
“行吧,你们有谱就行。”贺老爷子到这年纪,早不拘泥规矩了。
“爷爷,我去喊他起床。”
“去吧。”
彧罹转身上了楼。
楼上,贺池渝弓腰趴在房门上,听着上楼梯的脚步声,再次确认下房门被反锁上,乐颠颠的跑回了床上躺下。
彧罹推房门没推开,屈指敲了三声:“乖宝。”
没得到回应,她又喊道:“贺池渝。”
“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