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卫鞅走了。
荒指点了一会儿央等人站桩,然后回到了后院,开始属于自己的练习,各种拳法都走了一遍。
踏足暗劲,纵然只是初入,也让荒战力大增,一拳下去,一千五百斤,大秦龙雀在手,可杀眼前敌。
“家主,君上派人来请。”侍女走来,开始替荒换衣。
荒穿上了独属于国师的那件风骚的国师袍,登上了牛车:“黑伯,直接去国宾馆。”
“诺。”
正规场合,自然要打扮的大气,他代表着秦国的脸面,也代表着嬴渠梁的脸面。
半个时辰后,牛车在车马场停下,黑伯转头:“国师,君上在里面等你,内史会带你过去。”
“有劳。”
向黑伯点点头,荒下了牛车,走进了国宾馆,门口的景监连忙迎了过来。
“国师,可算把你盼来了,君上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景监苦笑,将情况分说。
“哈哈,本来打算早点过来,只是卫鞅要入陇西,我送了送故人,一时间有些耽搁了。”荒笑着解释,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推脱干净。
“咦,国师遇见卫鞅了?”卫鞅二字瞬间吸引了景监的关注,不由得脚步微顿看向了荒。
作为求贤令的负责人,景监对于卫鞅向来关注,只是他一直没有卫鞅踪迹,不得不放弃。
“昨日卫鞅入府,说是等他回来,请咱两一起去教坊司听曲儿,你付钱哦。”
荒拍了拍景监。
景监一愣,随及摇头:“既然是卫鞅请我与国师,为何是我掏钱?”
景监可是清楚,教坊司消费可不低,他虽然升官了,但没有发财。去一趟教坊司,只怕一年的俸禄都不够。
“鞅兄说是恭贺你平步青云,这是大喜事,自当浮一大白。”荒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哈哈,还是你与卫鞅去吧,我景监洁身自好,可从来不去这等风花雪月之地。”
景监连忙摇头,他可不想当冤大头,家中还等着他的俸禄开锅呢,难不成在教坊司潇洒一回,把家人饿死在府邸。
这一刻,景监故作正直:“还有,不要带坏我,我景监是老秦人,老秦人正直刚猛……”
白了一眼景监,荒脸上笑容更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跟着景监走进国宾馆,见到了嬴渠梁。
“君上等急了吧?”荒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过去:“这种事儿,我来就是个看客。”
“哈哈,孤也刚到。”
君臣一行人走进大厅,景监率先走出,朝着院落中的众士子高声,道:“君上到——!”
“国师到——!”
嬴渠梁走向中央长案,荒迈步左侧长案,见到嬴渠梁与荒各自落座,内侍一一奉上凉茶。
院落中,众士子议论之声响起,他们对于嬴渠梁以及荒品头论足,抒发各自的看法。
嬴渠梁其貌不扬,荒太过年轻,一时间,院落中喋喋不休,就像是菜市场一样喧闹。
特别是,嬴渠梁面色黝黑,眼睛细长,嘴唇阔厚,中等个头,这是典型的秦人样貌。
一个典型,便说明了一切。
放在人堆里,嬴渠梁很平庸,身上不仅没有英雄气,也不长得凶神恶煞,膀大腰圆。
总之一句话,嬴渠梁没有成大事者的奇相。
对于此,嬴渠梁没有丝毫的窘迫与难堪,跪坐在案后,脸色平静从容,仿佛从未听见议论。
看到这一幕,荒不由得摇了摇头。
有道是,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在场的人,只怕也不过中等之才,不过如此。
只是场面不能继续这样子,荒看了一眼景监,景监立马明白,然后迅速开口,道。
“诸位,今日君上到来,诸位可畅所欲言,以定诸位去留。”
气氛被破开,嬴渠梁目光掠过众士子沉声,道:“诸位不避艰险,跋涉千里入秦,难道是来争论孤相貌如何?是否有英雄气的?”
此话一出,院落中顿时一静,所有的声音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众士子或脸上怒色浮现,或羞愧难当,纷纷都将目光看向了嬴渠梁。
第一次,他们感受到了秦国新君的不同寻常。他要用他们,也不会太过低头。
礼贤下士,嬴渠梁会做。
但也不会毫无底线,毫无原则。
秦国再贫瘠,也是中原大国,秦君再落魄,也是秦国之主。
不可折辱。
看到众士子态度变得端正,嬴渠梁方才悠悠开口:“我秦国偏安一隅,民贫国弱,诸侯卑秦,是以孤下诏求贤以图强秦。”
“诸位不惜路远入秦,想来是为了一展胸中所学,实现平生抱负。”
说到这里,嬴渠梁语气变得冷冽,整个人身上气势霸道:“所以,我嬴渠梁需要诸位强秦,诸位也需要我秦国一展大才。”
“将来,秦国会成为诸位施展才华的平台,而你们也将是强秦功臣。孤希望,尔等与孤都能够摆正态度。”
“秦国需要诸位图强,我嬴渠梁自然礼贤下士,不负诸位,可诸位需要秦国施展才华,就不应该抱怨,不应该高高在上。”
“因为,你们与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