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荒喝了一口鲁酒,轻笑着说道:“诸子百家高高在上的时间太久了,也该动一动了。”
“现如今,是我要与墨家过不去。”
说这话的时候,荒语气平静,就像是与白雪随意交谈,但,白雪俏脸微变,她不是莽夫,自然听出了荒话中的杀意。
很显然,这一次墨家刺杀,彻底的激怒了这位秦国国师,双方之间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墨家势大,如今的国师,如今的秦国得罪不起。”白雪美眸中幽光流转,不动声色的劝说荒。
在她看来,如今的荒势单力薄,实在没有必要与墨家对着来,要不然,在墨家这等庞然大物下,荒将尸骨无存。
这些年,死在墨家手中的达官贵族少说也有几十位了,死在墨家手中的变法强臣,更是不计其数。
中原三十几个国家,并不是所有的君王,都是昏聩之君,他们也想变法图强,谁都看得出来变法的好处。
但,最后真正变法成功,在天地间留名的只有寥寥数人。
中原大地之上,从来不缺人杰,只不过很多人都死在了贵族反扑,死在了墨徒剑下。
如今的秦国,嬴渠梁意图变法,一卷求贤令本身就引起了墨家的关注,如今荒与墨家死磕,容易引起秦国与墨家彻底交恶。
白雪了解卫鞅的志向与能力,她清楚一旦卫鞅仕秦,必将变法功成,到时候,卫鞅将会成为墨家重点关注的对象。
“我知道,我也不会立即对于墨家动手,有道是君子动手,十年不晚,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争朝夕。”
说到这里,荒意味深长的笑道:“墨子已经死了,墨家内部同样的内忧外患,三大势力争锋,分裂已是迫在眉睫。”
抿了一口鲁酒,荒脸上满是笑容,再也不多言语此事。
深深的看了一眼荒,白雪心下震动,她清楚,死了七八个人,荒与墨家,再也没有了缓冲的余地。
“更何况,我的人死了,岂能就这么白死?”
说到这里,荒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杀机彻底暴露:“若是如此,以后还有何人愿意为我赴死?”
对于鲁酒,白雪浅尝即止,她也不再提及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接下来,国师打算去何处?”
“去曲阜,登泰山,然后入临淄,看一看稷下学宫,见一见齐鲁风流。”
对于白雪没有隐瞒,能够前来支援他,不管白雪出自什么目的,她都得到了荒的认可。
至少目前他们利益是一致的。
“你呢?”荒撇了一眼白雪,打趣,道:“不准备入秦发展商会?”
在荒看来,卫鞅与白雪很诡异,两个人的心意,彼此都明白,但,有卫鞅的地方,白雪很少踏足。
这种相处模式也许很好,这种感情也许更加真挚,但,这种感情归宿,荒并不认可。
闻言,白雪摇了摇头:“我入秦,会影响卫鞅施展,他有惊世才学,我不能成为他的软肋。”
“……”
这个时代,才有如此真挚的感情,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全身心的支持一个人的事业。
纵然千难万险,也绝不变心。
荒神色有些黯然,前世今生,在感情这一方面,他都没什么太好的运气。
要么遇人不淑,要么所托非人。
“国师,这一次出门,在鲁地耽搁太久,明日我便要随商队返回安邑。”
白雪指了指荆南:“我将荆南和一些护卫留给你,希望国师一路顺遂。”
“大恩不言谢。”荒轻笑:“等我会栎阳,鞅兄也回栎阳,邀请两位,希望白家主能莅临。”
“国师相邀,自当赴宴。”白雪笑着点头,她也好久没见卫鞅了,心下甚是想念。
翌日。
白雪带着一部分人离开了任,次日,央带着清水房死士也离开了任,返回栎阳。
这一次带走的还有兰香与姬玲珑,只剩下了相里渎,风徵以及荆南等人。
“家主,你的伤势如何了?”见荒准备启程,相里渎担忧,道。
“没事了,早已痊愈。”荒脸上恢复正常,仿佛没有经历过之前的刺杀:“等去过稷下学宫后,便回栎阳。”
“诺。”
相里渎清楚,如今的荒情绪根本不稳定,墨家的刺杀,让荒背负了巨大的压力,也让荒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遭人刺杀,却不得不忍下心头愤怒,不能够杀了对方,一吐胸中郁气,当真是羞愧。
“相里渎,我们何时能够赶到曲阜?”骑在马上,荒看似无聊的问了一句。
“家主,按照我们的行程,日落之时,便可以进入曲阜。”
撇了一眼相里渎,荒语气幽幽:“不要隐藏我们的踪迹,留下蛛丝马迹,让墨家的人察觉到。”
“家主是打算要?”询问之时,相里渎双眸中多了一抹杀机。
他可是记得清楚,那一日遇袭,墨徒也是想杀了他的,所以,他对墨家也产生了杀心。
“看机会了。”
荒这个时候并没有决定是设计坑杀一批墨徒,还是金蝉脱壳,白雪说的不错,如今的他与墨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