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府。
荒认为很有必要。
但,他没有过多开口,有些事情,就是要在摸索着前进,才能积累更多的经验。
而且荒清楚,正如卫鞅所说,开府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是各方面都要准备齐全。
开府以后,左庶长府相当于另外一个国府,其中的文吏等等都需要提前选拔。
嬴渠梁笑着朝卫鞅,道:“孤的意思是,景监做左庶长府长史,总领事务。”
“子车英做执法尉,配备甲士三千,兼领栎阳将军,护卫左庶长府。”
卫鞅点头,神情有些激动,功名权势,一朝尽有。
如今的栎阳城中,除了国君嬴渠梁,上将军赢虔之外,能够手握三千甲士的,除了荒之外,就他这个左庶长了。
嬴渠梁之信任,让卫鞅心头大动,这一刻,卫鞅心头也生出了,不强秦,决不罢休的念头。
“鞅兄,恭喜了。”荒朝着卫鞅道了一句恭喜。
他来政事堂,就是旁听的,负责点头,剩下的事情,轮不到他操心,而且他的护道也简单,只负责外面人找麻烦。
具体一点,便是他只负责墨家。
“国师,觉得我们当从那一步着手?”卫鞅抬头看向了荒,他自然看出了荒告辞的意图。
整个栎阳,卫鞅最不敢小觑的,不是嬴渠梁,也不是老太师甘龙,而是这位不动声色的国师。
“君上说的对,变法乃秦国大业,当名正言顺,这些日子,鞅兄不妨先行与景监等人搭建左庶长府。”
“等开府之后,再行颁布法令,从而举国上下,一体同法。”
从政事堂出来,荒看了一眼相里渎,便乘车回了府邸。
“家主,相里氏中来了十个弟子,前来投奔国师。”相里渎朝着荒禀报,道。
闻言,荒沉默了一会儿,朝着相里渎,道:“相里,你跟随我也不短了,给你个选择。”
“你想要从事研究,深挖墨学,还是走武者之路?”
说完,荒便不在言语,他给相里渎时间去思考,这种关于人生轨迹的抉择,当慎之又慎。
不管是武者,还是研究,这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有所成就,想要两者兼顾,需要恐怖的天资。
回到府上,荒没有再管相里渎,而是朝着红衣吩咐,道:“红衣,你去找一下相里渎,有几个墨家弟子入府,你安顿一下。”
“诺。”
红衣走出书房,许久没见踪迹的央走进了书房:“家主,臣有了公输家族与杨朱的消息。”
放下手中茶盅,荒抬头看向了央,这个时候央继续开口:“杨朱人在齐,而公输家族在鲁。”
“臣做出了邀请,但是无一例外,两位都拒绝了。”
撇了一眼央,荒点了点头,笑着,道:“我名声不显,秦国危邦,连孔夫子都说了危邦不入。”
“先不用管他们了,等栎阳事结束,左庶长开府,墨家的事了后,我亲自走一趟。”
“诺。”
望着央离去,荒清楚拂水房太弱了,如今还不足以深入诸子百家以及各国王族之中。
闭着双眸,荒思考了许久,来到了客卿居住的地方,他要见一见这几个墨家的弟子。
“我等见过国师。”以相里否为首,众人朝着荒行礼,道。
撇了一眼众人,荒点了点头:“诸位能来,我很高兴,对于此,我只说一点。”
“在国师府中,只需要遵守一点,入我府中,当以国师府利益为上。”
“若是诸位能做到,就安心留下,我不会亏待尔等。若是做不到,就离去吧。”
说到这里,荒深深的看了一眼众人,眸子里满是凌厉:“我不想有一天手上沾染诸位的血。”
“你们有三天时间去考虑。”
说完,荒不等众人回答,便离开了,路上李白歌走来,朝着荒行礼,荒点了点头:“让央派人盯着点他们。”
“诺。”
对于这些人,需要考察一二,随便加入,荒不会轻易相信,前世的经历,让他变得冷漠。
对于人的信任很少。
更何况,他可是清楚墨家的蛊惑能力,况且这种家族子弟了。
如今墨家强盛,不可一世,这些人,不会轻易俯首听命。
这也是荒想要招揽公输家族的原因之一。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荒而言,便显得平常了,每天除了翻看秦国公室藏书,便是练武。
以及训练拂水房的死士与情报人员,还有三千骑兵,手段狠辣,让人叹为观止。
“国师,政事堂传来消息,今日举行左庶长开府大典,君上与左庶长邀请国师一同见证。”
黑伯看着眼前的荒,不由有些惊讶,几日不见,荒个头更高了。
“好。”
点了点头,荒放下茶盅,朝着黑伯笑着,道:“黑伯你回去告诉君上与左庶长,我收拾一下就过来了。”
“诺。”
“红衣,吩咐其他人,准备热水与国师袍。”
“诺。”
左庶长开府,这是一件大事。事关嬴渠梁与卫鞅的脸面,就算是荒也不得不郑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