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总部。
墨子拿着手中的帛书,神色复杂,他刚刚与荒和解,却不料这么快又要对上了。
如今的秦国藏龙卧虎,早已不是昔日可比。
如今秦国明面上,已经有了卫鞅这等大才,更有国师荒猥琐发育,墨子虽然对墨家自信,却也不敢贸然宣战。
“巨子,卫鞅于渭水草滩刑杀数千人,这是前所未有的恶行,我们若是不出手,只怕”
禽滑釐神色凝重,他也是文武双全之辈,自然是清楚墨家入秦,必将会与秦成为死敌。
墨家有墨家的理念。
但是,秦国朝廷有秦国朝廷的坚持。
彼此之间,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按照墨家诛暴去恶,兼爱非攻的道义准绳,秦国渭水刑杀那是丝毫不能容忍的。
但是,秦人忍气吞声百年之久,好不容易看到了变法强秦的希望,秦国绝对不会低头。
这不是墨家帮助宋国抵抗楚国的侵略,也不是魏王大兴土木兴建大梁王宫,劳民伤财,赋税加重。
这是秦人自强!
“以变法之名,行杀人之实,当是暴政无疑。”这一刻,苦获在一旁开口,语气中杀机凌厉:“暴政必杀,此乃墨家救世之准绳。”
“弟子以为不用商议,立即派剑士诛杀卫鞅与秦国师,拯救秦国!”
“此等暴政酷吏,就算是变法成功,也是涂炭生民,用庶民鲜血浇灌一己功业,必须给予严厉惩戒!”
苦获皱着眉头,神色痛心无比:“否则,墨家的兼爱天下就是一纸空谈。”
“秦国暴政,老夫略知。”
这一刻,墨子也是神色冷冽:“我墨家三十余年收剑封刀,天下人这是觉得老夫老了,提不动刀剑了么?”
“如今韩国、秦国、齐国都在变法,都是以杀戮为变法手段,不去触及根本。”
说到这里,墨子断然,道:“墨家要让天下知晓:靠杀人变法者,天理不容!”
“墨家要给天下一个警示!”
说到这里,墨子脸色变得平静,朝着苦获,道:“苦获,你去一趟云梦泽,将玄奇接回来。”
“百里老人的事儿,老夫不管,但玄奇是老夫的弟子,难不成我墨家如今连庇护弟子都做不到了?”
“诺。”
点头答应一声,苦获转身离开。
见到苦获离去,墨子面色肃杀,朝着禽滑釐,道:“秦人虽生东方,然一直与戎狄杂居。”
“秦人好战,本就多暴戾之气。不给秦国以血的告诫,秦国君臣就不会珍惜庶民性命!”
“你觉得当如何应对秦国?”
闻言,禽滑釐沉吟了片刻,道:“禀巨子,以弟子之意,当由邓陵子师弟率剑士三十名潜入栎阳,取卫鞅首级。”
“由我率勇士二十名,将嬴渠梁擒来。另由相里勤师弟率墨家剑阵,猎杀秦国师。 无错更新”
撇了一眼禽滑釐,墨子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你的方法很不错,但是忽略了秦国师身边的人。”
“这件事,背后有上古氏族的人,光靠相里勤带领墨家剑阵,几乎等于是送死!”
“想来,你也听说了曲阜一事?”
听到墨子的反问,禽滑釐一愣,随即惊讶,道:“巨子的意思是,曾参真的是秦国师所杀?”
“曲阜是儒家的发源地,更有曲阜书院坐镇,秦国师能够杀了曾参,而那位来不及救援。”
墨子神色凝重,语气幽幽,道:“这说明,秦国师身边除了风徵之外,还有其他的强者。”
“卫鞅与嬴渠梁一事,就按你说的办,至于秦国师,老夫亲自走一趟!”
“诺。”
点头答应一声,禽滑釐心下大惊,他可是清楚,除了与公输班那一战,墨子已经近三十。
年未出神农山了。
而如今因为秦国师,墨子亲自出山,这一刻,禽滑釐再也不敢小觑秦国师了。
他也意识到,他之前的谋划,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连墨子都要重视的秦国师,又岂是相里勤与墨家剑阵能够斩杀的了。
墨子很自信。
他也能够杀的了曾参,离得开曲阜,但是,他此番入秦,乃是寻仇而去。
必须要做足够的准备。
呼朋唤友自是必然。
回到府上,荒神色肃然,他清楚墨家对申不害都出手了,更何况是卫鞅呢。
抿了一口热水,荒坐在石墩上。 无错更新
风徵与小道士出现,朝着荒,道:“国师再担忧墨子?”
抬头看了一眼风徵与小道士,荒笑了笑:“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猎杀墨子完全可以。”
“但,一个成长至此的强者,不可能没有一个朋友,我们在曲阜之行,必然会让墨子有所警觉。”
“我觉得墨子不会孤身入秦,必然会呼朋唤友”
荒的话落下,风徵点了点头。
“若是一如你所言,我们准备的后手就显得不够充足。”
风徵沉思:“老夫的存在,老墨子一清二楚,而当初在曲阜一事,几乎将小道士暴露。”
“而且一直以来,小道士的存在,也没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