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费了不少口舌,也没能阻止华钦风再次进宫。
华钦风搬出皇后送的牡丹玉牌,一切都是以照顾谢玉竹身体为由,朝阳这才没有再说下去。
朝阳怀着忐忑的心,等在王府门口,很快,华钦风便带着云苓回来,毫发无损,意气风发。
走在去长风院的路上,华钦风的脚步都是飘着。看到云苓,谢玉竹肯定高兴,病也能好快些。想到这里,他的步子不由地加快。
一进门,就看到谢玉竹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花草晒太阳。
“谢玉竹,怎么不躺床上歇着,独自坐院子里吹凉风?白果怎么没在身边照顾?”
谢玉竹的目光从满园的花草上转移,朝向院门。
她淡淡一笑:“是我要她走的,我都躺了一天一夜,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不用白果特意在旁。”
“今天穿得还算厚实。”华钦风捏了捏她的衣裳,才放心,朝身后喊了一声,“云苓,以后你就是王妃的贴身人,只听王妃的命令行事,顾好她的衣食住行。”
“是。奴婢见过王妃。”云苓自华钦风高大的身躯后缓缓走出,向谢玉竹行礼。
“云苓?王爷进宫求来的?”
“是啊。”华钦风咧嘴一笑。
“起来吧。”谢玉竹心中欢喜,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毕竟是华钦风从宫里带出来的,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谢玉竹不想勉强。
云苓起身,两眼闪着光,温和一笑:“奴婢愿意。”又见谢玉竹脸色不好,担忧道,”王妃这是病了?”
谢玉竹高兴地摇了摇头:“没事,偶感风寒,好多了。”
“奴婢去煮些姜茶来。”
“去吧。”
华钦风提醒道:“不懂的地方就问白果。”
云苓恭敬道:“是。”
云苓走后,华钦风才说:“你选人的眼光是不错的,云苓看着就稳重妥帖。”
谢玉竹点了头,并未多说。
华钦风进屋搬出桌椅,他的力气极大,一手木椅,一手圆桌,轻轻松松。摆好桌椅,又进屋端出茶水。
然后坐下,望向谢玉竹刚才的方位,一览院中风景。
“这样看这个院子,确实风景不错。不然建个亭子,下雨天也能看。”
谢玉竹只觉他在开玩笑,问道:“王爷一早进宫向后母要的云苓?”
“你是我的王妃,身边也不能没个伺候的人,你既然喜欢云苓,我也不费心思在外面挑人给你,免得你不习惯。反正就是个宫中婢女,多一个少一个对母后也没什么区别。”华钦风连喝了两杯水,水滴到络腮胡上,随手一抹,对谢玉竹道,“老流查过云苓的底细,干干净净。十年前父母病故,没有亲人,你放心用着。”
谢玉竹把伸进袖口准备拿帕子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来,笑着说:“王爷带回来的人,肯定是背景清白。可王爷昨日刚向母后遣散了宫人,今日又进宫要人,出尔反尔,母后怕是不喜。若我真想要回云苓,等哪日进宫找个好时机再向母后要人也是不急的。”
“谢玉竹,你每次对我说的话都很有道理,怎么回到你嘴里都不通了呢?”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谢玉竹疑惑道。
“母后既要拉拢我,自然是我的要求越多越古怪,母后又能轻松解决,她越是喜欢。怎么会不喜呢?”华钦风一板一眼地说,神色自信满满。
谢玉竹抿嘴笑:“王爷倒是把我的话都听进去了。”
她发现华钦风看似不太精明,又十分懵懂迟钝,但她说的话,他似乎并不是完全不理解,或许嬷嬷和朝阳那些所谓的唠叨,他也是都听进去的。不过他只吸收自己认为有道理的话。
“有道理的话我自然是听进去的,你比朝阳嬷嬷说得通透,也不啰嗦,所以我才视你为知己。你病了,也是府里人手不够,对你照顾不周,是我不对,我错了自然要纠正错误。我没注意到你从南觅嫁过来,连个贴身婢女都没带,是该留个贴身人在身边照顾你的。”说着,华钦风把倒好的水杯放到她面前。
谢玉竹伸手便端起茶杯:“多谢王爷,王爷真是外粗内细,十分会照顾人的。”
粗中有细,知错就改,华钦风的坦坦荡荡,钢铁直男性子,谢玉竹倒是讨厌不起来。
华钦风笑笑:“嫁给我没什么好处,可也不能叫你委屈了。”
“不委屈,嫁给你不委屈。”反而得到了更重要的自由,尊重,平等,还有家人般的关心。这些对于谢玉竹来说,比金钱权势更珍贵。
听到谢玉竹说不委屈,华钦风心里喜滋滋,嘴上却说:“别耍嘴皮子,就一张嘴厉害,身体弱的很,等你病好了,每日随我去练武场锻炼身体。都传谢家三小姐病恹恹的,可别叫讹传的人称心。”
“好,都听王爷的。”
“等你身体好些,家里的事也得你管着,嬷嬷说府里也没事,主要是账务支出得在你手中。”
忙摇头,谢玉竹委婉拒绝:“王爷,我不喜欢管账,你和嬷嬷说,还是让她管着,每月给我看一眼账本就行了。我平日里还得侍弄花草,整理书籍,你就让我偷个懒,让嬷嬷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