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什么,朝阳惊愕道:“难道王爷是要买下花魁手中的白狐大氅?”
华钦风笑得春风满面,露出白白牙齿:“老流说半年前有一个北方来的富商,将一件价值千金的白狐大氅送给了这里一个叫红梅的姑娘。我花钱,向她买。”
说完,一脸得意地向朝阳挑了一下眉。
朝阳扶额,两鬓的白发似乎瞬间增了几根。
“凛凛寒冬,白足红衣,一舞惊鸿。王爷你知道红梅是谁吗?桃花楼四大花魁之一的冬雪红梅,两年前以一舞轰动中都。大雪漫漫,赤足红纱,如同雪中盛开的梅花,多少人为了看她跳一支舞不惜一掷千金。王爷觉得她缺钱吗?”
“不问问怎么知道。”华钦风自信满满,眼睛扫向他,“朝阳,你怎么对桃花楼的花魁这么清楚?”
朝阳气道:“王爷想什么呢!王妃的流言蜚语就是从桃花楼传出来的,我自然要多加注意这里的人,不然王爷以为我每天都在做什么?”
华钦风瘪嘴:“我又没说什么,你激动什么?”
朝阳无奈道:“青楼这种地方,王爷还是别进去……”
突然楼里出来一个涂脂抹粉的徐娘半老,见两位身着不凡的公子,眼冒金星,挥动手中的帕子,立马招呼他们进楼:“两位公子,喝茶里面请!”
“我不喝茶,找人。”华钦风被推进屋,闻到她身上冲鼻的香味,脑子一阵晕,嫌弃道,“你身上什么味道,太难闻了!”
徐娘半老:“……”
朝阳行礼,谦和笑道:“我家公子不喜欢与人亲近,多有失礼。劳烦姑娘请一下落雪红梅,我家公子是慕名而来。”
这声姑娘,叫进了徐娘半老的心坎里,眼角眉梢都似乎开了花,手一抖,帕子一甩,捏着嗓子道:“公子不仅长得俊俏,待人更是谦和。我是桃花楼管事的,姑娘们都叫我桃花妈妈。第一次来桃花楼吧?找姑娘得晚上来,白天姑娘们都在休息,就是个喝茶的地方。况且,红梅不是谁相见就能见的。”
“桃花管事,能否通融一下?”掏出一锭银子。
“这……”桃花妈妈犹豫道。
“我家公子就是想见见红梅姑娘,说上两句话,用不上一盏茶功夫,不会耽误姑娘休息。”又是一锭银子。
“那我去问问红梅。”桃花妈妈揣着两锭沉甸甸的银子朝楼上去。
“麻烦桃花管事了。”朝阳又是一礼。
转过身,看到华钦风一脸不屑地盯着他看。
“朝阳,你什么时候学得和谢玉竹一样说话了?”
朝阳面色平和:“有事求于人,说话自然要客气些。面对朝臣贵族,恭敬顺从,以礼相待;面对将士敌人,奋勇向前,宁死不屈;而面对市井九流,瞧人眼色,投其所好。”
停顿了一会儿,他看向华钦风:“王爷第一次看到我这个样子吧?我说了王爷不该来这种地方,王爷应付不了,被人看到了也不好。”
华钦风除了练武就是练武,从不管府里的事,也不管长风楼的事。在西陲的时候,也只管上阵杀敌,有萧大将军布局,他只需拼命向前冲,后续又有朝阳处理。他从没想过,也没注意过,更没见过,朝阳此刻面对桃花妈妈时的模样。
他还信誓旦旦地和谢玉竹说,朝阳从不会巴结谄媚。他实在是不了解身边的人。
华钦风摆摆手:“来都来了,钱都花了,你的好话也不能白说,等下见了红梅我就走。”
桃花妈妈很快从楼上笑滋滋地下来:“今日两位公子好运气,红梅请二位上二楼雅间!”
“多谢桃花管事。这是茶水钱。”
“公子客气,出手又阔绰,桃花楼天天盼着公子这样的人来!”银子到手,笑得合不拢嘴。
二楼雅间,一位红衣黑发女子倚窗而立,肤如凝脂,眉眼动人,腰如柳絮,举手投足妩媚风情。
魅眼上扬,红唇微动:“两位公子气宇轩昂,气度不凡,白日里上桃花楼,不是专程要看奴家跳舞的吧?”
华钦风直截了当道:“听说你有一件名贵的白狐大氅,开个价。”
红梅赤足走在铺着毛毯的地板上,体态轻应:“公子直言,奴家也不拐弯抹角,那件白狐大氅名贵异常,是那白国雪山上的白狐毛所做。白狐稀有,百年间才得了两件白狐大氅,一件由白国进贡在宫里皇后娘娘手里,另一件便在奴家手上。”
华钦风站在窗口透气,想着赶紧离开这里:“你的意思是不卖?”
红梅放下茶壶,轻轻一笑。
朝阳开口:“虽已是开春,倒春寒最是伤身,姑娘还是披件外衫穿上鞋袜,免得受风寒。白狐大氅的事我们坐下慢慢谈。”
红梅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抬头时眼神已恢复如常,妩媚一笑:“奴家天生体热,公子不必忧心。公子贵姓?”
朝阳:“我姓朝。”
红梅眉眼一弯,为朝阳端上水:“三十年前,南山有朝氏,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虽已败落,公子仍怀正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