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进荷花园,就看到一袭青衣站在荷花池边的张星河,气质出众,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穿的是便服,今日应该是休沐,着急赶来都没来得及换上官服。
说明皇帝是有多在意紧张这件事情。
谢玉竹意味深长一笑:“王爷还真是了解张大人。”
华钦风没接话,扶着她走近荷花池。
刑部官吏们在荷花池子里打捞坍塌的台子木块,只有张星河一人站在池边的宴席中,观察四周。
有人发现了什么,拿着一节木头匆忙跑向张星河。
“张大人,在池中找到一节被锯断的木头,截面平整光滑,不是自然折断,是人为利器所致。”
张星河接过木头,仔细看了看,眉眼深沉:
“是何人搭建此台?”
“是工部派来的人,韩尚书亲自去调查了。”
“派人跟他一起去,不要漏过任何一个人,也不要冤枉任何一个人。”
“是。”官吏退下。
而华钦风和谢玉竹刚巧听到了这番话。
华钦风瞠目道:“台子坍塌是人为?”
“你怎么来了?”张星河没有穿官服,也难得没有和他客套,正要说什么,却看到他身边的谢玉竹。
又板起脸,行一礼,严肃道:“听说王妃落水受伤,应该好生歇着,调查的事就交给下官。”
他查案,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谢玉竹和气一笑:“我是当事人,张大人要调查问我不是更清楚?何况还有中毒的事,我应该能帮上点忙。”
华钦风接着说:“谢玉竹说的没错,她有我照看着,你说说台子的事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台子坍塌的事,因为台子塌了,直接造成了谢玉竹落水,威胁到她的命,自然是最重要的事。
眼中泛着怒气。
张星河如实说道:“王爷也听到了,台子下面的柱子被人截断,而搭建台子是工部尚书的人,他已经亲自去查。”
现在他也不能做出判断,给不出答案。
工部尚书韩建!
华钦风怒目一瞪,韩建这是要和他杠上了吗?
“又是他,他这次是想要我的命吗?”
张星河厉声阻止:“无凭无据,王爷不要妄下定论。”
谢玉竹接过话:“我和王爷上台表演节目是临时起意,预先谁也不知道。而今日的宴会是专门为文王设的,如果台子塌陷,最有可能落水的人应该是文王。”
谢玉竹的话倒是客观,张星河想了想,便说:
“文王和太子一向有争斗,皇后娘娘督办宴席,文王落水,众人理所当然想到的人就是皇后娘娘。就算不是皇后娘娘本人,也定是脱不了干系。”
华钦风立马否决:“母后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微微蹙眉,事实对于皇后娘娘来说,是不利的。
张星河只是依照证据说:“台子的事主要是由工部接手,皇后娘娘最多是督查不力。可是食物中毒,却和皇后娘娘有直接的关系。”
谢玉竹来就是想问清楚,齐珍医官说的是否是真实的。
“张大人,可查清楚了,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杏仁饼有问题?”
张星河看了她一眼。
见她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情绪稳定,头脑清楚,有她在,或许能拓宽思路,有利查出真相。
张星河解释道:“高奉御和两个御医检查了宴席所有的食物,只有杏仁饼上的杏仁有毒,且只有这道杏仁饼是皇后娘娘今早亲手做的。”
谢玉竹垂下眼,思索着。
杏仁饼真的有毒?
这么小一块杏仁饼里也没多少杏仁,就算没熟,吃个一两个也不会中毒?
谢玉竹挪了一步,靠在最近的一张席面旁,端起桌上的一碟杏仁饼,上上下下,开始认真看起来。
而华钦风和张星河进入了斗嘴环节。
华钦风又是一口否认,坚持相信皇后娘娘:“宫里人人知道母后擅长做点心,喜欢做点心,怎么可能用有毒的杏仁做饼呢?”
张星河就事而论:“显而易见,这次的事件不是偶然的,都是针对皇后娘娘的。”
毫无犹豫否定:“不是,这么明显的栽赃,怎么能怪母后。母后应该是受害人!”
眉毛拧了一下,保持镇定的态度:“王爷,事实证据都指向皇后娘娘,你说谁诬陷?为何诬陷?”
仰着头,一脸挑衅:“那就找出诬陷的人,父王不是让你查吗?你找出真正的凶手呀!”
张星河义正言辞,摆了一下手:“我是在查,可查到的证据就是这些。”
一脸轻视:“那是你没用,中了凶手的圈套。”
无奈地摇了摇头:“王爷还是从未改变的天真。王爷忘记了吗?半月前拼死救治祖父,却没落一个好处,被告上朝,受责罚,进刑部大牢。”
“最后不是还我清白了,谢玉竹做到了,她敲登闻鼓,她用血为我换来一个公平!”华钦风提高音量,在气势上是不能输的,“你才刚开始查,就气馁,向着真凶,怎么能查清楚?都说你聪明,是个神童,五岁吟诗,六岁作画,我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