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府内,还有一个长风阁,就在长风院的后面。
阁楼不高就三层,里面却布满机关暗格,由老流和朝阳带着,通过一道一道的门,走进一间一间的房间。
每个房间布局都差不多,纵横交错摆放木质书架,架子上满满都是信件或是纸张,依次做上标记文字,方便查找和翻阅。
谢玉竹见到后心里为之一震。
“长风阁的设计者可谓鬼斧神工!”
走到第三个房间的时候,老流停下脚步。抬手按了一下书架上的莲花图案,手再轻轻一推,最上头的两层便缓缓降下来,随手便可抽取格子里的东西。
老流和蔼一笑,眼角的皱纹似一条条深浅不一的丘壑。
“长风阁表面只有三层,地下还有六层,近一两年的消息都在第一层。一楼厅里放着的都是普通书籍,从第二间房间开始,便都是信息。过往的都会按照时间先后,事件大小依次归档至二楼三楼,逐年再放入地下。”
谢玉竹是第一次进长风阁,震惊到了。
惊叹道:“这是母妃当年想的吗?她真厉害。”
老流垂眼,嘴角笑着,语气却悲叹起来:“是啊,若是淑妃还在……”
华钦风的脸色微微黯淡下去。
谢玉竹怕勾起他的伤心往事,立即转移了话题。
抬眼,扬起笑容,问道:“王爷,你成年才有的府邸,以前这些消息都放在哪里?看着存量不小,得有地方可放。况且运过来也是一个大工程。”
华钦风即便不怎么理会长风楼的事,小事不管不顾,大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而这最重要的信息保存转移自然是清楚的。
华钦风淡然地看着满屋子的纸张,或许里面存在着价值千金的消息,或许有着某个人致命的证据,或许写着某个贵族的私密要事。
可于他而言,似乎只是匆匆一瞥,过眼云烟。
他说:“我在西陲,没府邸的时候,嬷嬷和白果在宫里住着,这些都由常安保存着,后门那家香料铺子原本是个书屋,东西都存在那里。”
华钦风不懂笼络人心,也不会作秀卖人情,他身边的人不多,掰着手指都能数过来。
可人不在多,在于忠,在于精。
淑妃虽然早早就离开人世,但她留下的长风楼,留下了效忠他的人,留下了护他周全的人。
为人父母,总是为孩子想的长远,想的细致。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谢玉竹心中一阵暖意:“王爷身边的人都很可靠。母妃给王爷留下了这世上最珍贵的。”
华钦风轻点了一下头:“长风楼是母妃的心血。”
谢玉竹摇了摇头,笑着说:“比长风楼更珍贵的便是一心爱护王爷的人。”
一旁的朝阳和老流听后都为之一震。
老流沧桑的眼眸深处浮现笑意。
他看了谢玉竹一眼,然后抬眸,伸手指着面前的一排架子:“王爷王妃,这就是王爷入中都前三个月宫中的消息。”
说完,老流便和朝阳退了出去。
只剩下华钦风和谢玉竹。
谢玉竹从木架上抽出一本册子,开始翻阅。
华钦风则上上下下把近几排书架上的标记都看了看,默默记在心里。
等下谢玉竹要找什么资料消息的时候,他能帮忙拿出来。
“陛下为文王婚事与朝臣发生争执……”
谢玉竹念出册子上记录的事实,十分惊奇:“长风楼连朝堂上的事都能知道?金阶殿里也有长风楼的人?是官员还是宫人?”
华钦风不是自夸,随口道:“都有。”
谢玉竹的眼神移到他身上,看他随意的很,想来他并不知道自己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有多不简单。
低头继续看,了然道:“也是,如果没有内应,朝阳也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我也来不及去敲登闻鼓。”
华钦风听到登闻鼓,就想起她为了自己受的笞刑,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揪着疼。
谢玉竹眼眸一闪,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问道:“这两天父王怎么没上朝?”
华钦风凑上前看了看,对于存档册子上记录的东西也不是很了解,只能建议道:“往后面看看。”
翻过另一页,谢玉竹果然看到了原因。
“文王与谢家婚事众臣反对,丞相以风王成年三年还未娶为理由,陛下气得当场面容僵硬,脸如白纸。”
华钦风恍然道:“父王怕是被气病了,所以两日未上朝。”
垂眉思索片刻,谢玉竹没有轻易下结论,而是猜测:“生气的脸色应该是涨红,可描述的却是面容僵硬,脸如白纸。人在过度激动生气时,会引发头痛,症状便是面容僵硬,脸色苍白。加之父王本身就有多年的头疾,这便雪上加霜。”
紧接着又翻看了几页,找寻有没有连贯发生的事情。
一目十行,快速搜索关键词语。
在一处密密麻麻文字下停留住,仔细阅读。
“王爷看,午后宫中便派出了快马急速去了大江流域方向。这便是请太子回中都看望父王的。父王重病,太子却不回中都,父王肯定是不悦的。这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