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友?
谢玉竹一脸端倪地看向华钦风。
这个顾随衣,他也就见过几面,还一起去过桃花楼,说话不像一般世家公子畏畏缩缩的,敢与韩辛作对,黑夜里凉飕飕的还摇着一把折扇,所以他便记住了这个名字。
“就喝过一次酒,不熟。”华钦风不愿想起桃花楼的事,避开谢玉竹的视线。
顾随风见他们夫妻俩奇怪的神色,顿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堂堂战神王爷天不怕地不怕,一个眼神,一声怒吼,便能让人吓得腿脚发软。在王妃面前,居然完全换了一副面孔,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有意思的很,哈哈!”
华钦风倒是无所谓,谢玉竹的眸子却一下子暗了下来。
目光移向摇着折扇的顾随风,余光扫了一下身边的美人,脸上波澜不惊地笑:“顾公子有佳人在侧,不怕佳人听了生气?”
“美人,你可生气?”顾随风手指挑起美人的下巴,举止轻浮,眼中却坦荡。
“顾公子风流倜傥,能得公子爱怜,红梅已知足,何求地久天长,又何求一枝独秀?”红梅笑得妩媚妖娆,身子贴近顾随风,媚眼看向谢玉竹,娇柔道,“王妃年纪轻轻,便霸着王爷,以后几十年,日子可怎么过呢?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最是重要。”
话音刚落,华钦风忽得瞪大双目,厉声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霸着我了?你又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被强迫的了?”
说他行,说谢玉竹一个字都不行。
语气冰冷,威胁道:“眼睛长了没用,留着有何用!”
红梅的身子猛然一怔,本能地退了一小步。
顾随风安抚道:“红梅,你阅人无数,王爷这款的怕是从未遇到吧?王爷王妃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情意深深呀。”
红梅很快恢复神色,赔笑道:“是。红梅在这给王妃赔不是。红梅从不信男人能从一而终,或许王爷是个例外。自王爷为了王妃而来桃花楼求白氅的时候,就该明白,王爷对王妃是一往深情。”
红唇勾起,望向谢玉竹:
“红梅也不信哪个女人对自己的夫君是心胸宽阔的。”
她故意说到桃花楼,就是想提醒谢玉竹,身边的华钦风,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谢玉竹微微一愣,不是吃惊华钦风上青楼,只是好奇:怎么大家就是见不到她和华钦风好呢?非得隔三差五来挑拨离间呢?
华钦风见谢玉竹不语,认为是红梅的话惹到她了,怒吼一声:“再多说一句,后果自负,我管你是不是女人!”
这时,谢玉竹反应过来,忙拉住了他的手,恬淡一笑:“王爷,今日是文王大婚,是极其喜庆的日子,何必动气。”
华钦风看了她一眼,她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没生气,交给她来办。
这才收了怒气,华钦风退回她身边不语。
谢玉竹上前一步,面上云淡风轻,心平气和地看着红梅,淡淡笑着:“红梅姑娘不信,不代表世上没有。世上那么多人,有像王爷这般面冷心热,执着专一的。”
轻瞥一眼顾随风,“也有像顾公子这般面热心冷,四处留情的。”
顾随风哑然失笑。
谢玉竹知道红梅是桃花楼的花魁,风尘女子,都是命苦之人。
她的眼神温柔,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带着丝丝怜悯:“红梅姑娘想法通透,及时行乐,想来也是有为自己的将来有所打算的。”
“而我这般想过安稳日子却时时有人找上麻烦。”
说着,轻叹口气,回头与华钦风四目相对。
红梅的神情略迟疑一下。
顾随风本是觉得好玩,才说话随意了些,没想到把局面弄僵,收了折扇,连忙解释道:“王爷王妃真是误会了,我可不是找麻烦的,我是真心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华钦风眉头微皱。
谢玉竹轻笑一声:“顾公子可真有意思,我可从没见过这般交朋友的。”
“我不是说笑的……”
顾随风想表达地更有诚意,却被华钦风狠狠瞪了一眼:“别挡道!”
嘱咐身后的朝阳:“朝阳,别让他出现在你家王妃十步范围内。”
朝阳:“是,属下遵命。”
顾随风忙上前:“王爷,你来真的吗?”
朝阳伸手拦住:“顾公子,请留步。”
而顾随衣灵活躲开了挡在前面的朝阳。
朝阳微愣,顾随风居然有身手,还挺不错的。
“王妃,是在下刚才失礼,望王妃恕罪。但我绝不是来滋事的,帮着我同王爷求求情。”顾随风行了礼,一脸认真赔不是。
谢玉竹挽着华钦风的手,一脸为难道:“堂堂战神王爷,说一不二,我一介女流,怎么能事事都管着王爷呢?”
“在外人面前,更是不敢驳了王爷的面子。王爷尊重我,给了我体面,我自然也是以王爷为尊,一切以他为先。”
顾随风的笑僵硬,这是以牙还牙,专门说给他听的。
是,谢玉竹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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