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钦风的声音洪亮,惊呼怒吼,吓得谢玉竹浑身一颤。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目,愣愣道:
“王爷?”
华钦风别开眼,他也不想对谢玉竹发火,不想那么高声对她说话。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也不能后悔。
他是堂堂王爷,也是要面子的。
“我说了不许你去找刘子望。你想要做什么我会让老流找人给你做。”
谢玉竹想着要解释一下:“王爷,你不知道,刘大师和一般人不一样……”
话说到一半,华钦风便瞪着怒目,吼道:
“你能别一口一个刘子望吗!自你见了他,这一路就没停止过聊他,他就这么让你记挂在心上!”
心中无名的怒火在燃烧。
华钦风双手紧紧抓住谢玉竹的手臂,扣在身前。
“你现在是王妃,整日里就想着和外男见面,一会儿一个齐珍,现在又一个刘子望。齐珍就算了,知道些礼数,刘子望呢,刚一见面就拉着你的手,你现在又要私下里去见他,他不是一般男子,谁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妒忌之火就像辽阔平原之上的火苗,风一吹,迅速蔓延。
谢玉竹整晚的心神不宁,都是因为见到了刘子望的身影,单单一个三年未见的身影,就令她魂不守舍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担心,他想让她开心。
他哄着,安慰着,她却没有说出实话。
直到见到刘子望,他才知道,原来她心里一直念着这个男人。
现在还在他面前不停地夸耀刘子望的好,亲自上门去找他?
是个男人都不会开心的吧。
谢玉竹惊愕道:“王爷,你想什么呢?”
望着华钦风漆黑的眸子,谢玉竹知道,他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他居然一直都介意。
谢玉竹冷笑一声:华钦风,你那自尊高傲的心,是一直都在俯视我吗?
她冷漠的眼神令他心慌。
眸子颤了颤,声音低下来:“我就想你不要去找那个刘子望。天底下的能工巧匠多了,你想做什么我都能找人给你做出来。”
谢玉竹收回目光,与华钦风保持距离,背对他,冷淡道:“王爷,你不相信我吗?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华钦风一下子慌了心神,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忙解释道:“不是,我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你看他脑子不清,呆呆傻傻的,我是怕他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谢玉竹转过头,眼神淡漠,失落道:“王爷,刚才是他不顾性命拦下马车,我们才能及时赶到救了刘尚书。王爷你怎么能因为他不善言辞就和世人一样,把他看做是痴傻的人呢?”
华钦风结巴:“我……”
回头不再看他,提醒道:“我说过,他是我的好朋友,王爷你不能这么说我的朋友。”
“谢玉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着急了,我是看你跟他太好了,我才心里不舒服。我就是不想你和他那么亲密,你想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支持?
这就是支持?
一面说着支持,一面又质疑不满她做自己的事。
一面说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面连她想见一个人都不同意。
一面说着关心怕她受伤,一面又以此为借口将她禁锢在王府中。
披着为你好的善意面孔,却让你做着违背心意的事,这便是对你好吗?
依旧背对着他,冷淡道:“王爷说的话还能信吗?”
华钦风面色一怔。
谢玉竹:“停车。”
拉住她的手:“谢玉竹,你做什么?”
连头不肯回:“我正生气,不想和王爷吵架,走着回府,静静心。”
一把拉她坐下。
谢玉竹怒道:“华钦风,你……”
华钦风说:“你坐马车,我走回去。”
车外的朝阳和云苓不敢出声。
华钦风默默下了车,走向黑夜的尽头。
云苓看出朝阳的担心,说:“你陪着王爷,我学会驾马车了,我带王妃回府,放心。”
朝阳点头:“有事就吹哨子。”
“嗯。”
马车缓缓行驶在幽静的街道上,马蹄声清清楚楚入华钦风的耳中,直到渐渐消失。
云苓在车外,手握缰绳。
谢玉竹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边,也不出声。
云苓忧心道:“王妃,外面天冷露水重,您进马车里吧。”
“正好吹吹风。”谢玉竹淡淡道。
神色很是平静,好像刚才没有和华钦风发生过争吵。
她轻轻叹口气,仰头望着天空,星星一点一点,一闪一闪,本该是美丽动人的,此刻在谢玉竹眼中,却没那么好看。
反而令她想起了华钦风那双漆黑闪耀的眼睛,顿时火冒三丈。
“你说王爷的性子怎么一点都没变,闹的什么脾气,不明不白的!我和齐珍见面的时候身旁都是有人的呀,而且我是跟着他学医的呀,我没事为什么要学医,还不是为了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