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未到中都时,城里便有许多关于王妃的传闻,王爷听后很生气,命令长风楼做调查,最后查到消息是从桃花楼中传出。当时我们便安插了人进去,但是一直未找出桃花楼有什么不妥的,似乎只是一间青楼。”
谢玉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王爷有什么消息传来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老流低着头退出长风楼。
云苓看着老流面色凝重,也有些担心:“老流叔很少不笑的。王妃,是怀疑文王和此次的劫银案有关?”
放下茶杯,谢玉竹惊愕地抬起头:“云苓,为何你不是问韩建,而是怀疑文王?文王在外人的眼中不都是温文儒雅、贤能有礼?”
云苓脸色顿时白了,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是,是我多言了。”
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怕吗?
谢玉竹拉起她的手,柔声道:“不是你多言,而是你心底真实的想法。文王虽面若谪仙,眼中却没有一点温度,有时看着他的眼睛,有种寒津津的感觉。云苓,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云苓缓缓抬起眼,看着她,眼神微动,咬了咬嘴唇:“是……”
谢玉竹对她笑了笑,放开她的手,站起身,嘴角扬起一抹笑:“这个桃花楼我倒是有些感兴趣。”
云苓意识到什么,睁大了眼:“王妃,那可是青楼!”
转头好笑地问:“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云苓又低下头:“我是怕王妃为了王爷以身犯险。”
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谢玉竹笑着摸了摸云苓的头发:“我一个人自然是有些危险,找个人陪我去不就好了?”
猛地抬起头,惊愕道:“王妃,你真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着,便朝大门走去。
云苓赶忙追上,焦急道:
“王妃,王妃,你这是要去哪里?”
“顾大公子得了陛下封赏还没来得及去祝贺,顺道去看看他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怎么又变成去看顾公子了?
反正只要不去桃花楼就好。
云苓看她两手空空:“空手去永兴侯府是不是不太好?”
“说的也是,先去库房挑些东西。”
谢玉竹觉得有理,左转便朝库房走去。
永兴侯府
顾侯爷笑容满面亲自接待贵客谢玉竹。
早就听闻这个风王妃的与众不同。
风王本是没什么好名声的,臭名声和他那个孽子也差不多,没想到王妃进门之后,不仅名声转好,连陛下都对风王是另眼相看,朝臣更是毕恭毕敬。
都说这是风王妃带来的好运势。
看看他家的孽子在风王府待了一会儿,就得到了陛下的召见,还赐了丹书铁劵,不得不说,这个风王妃是有些神奇的。
顾侯爷见谢玉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气色极好,那双丹凤眼充满神秘的贵气,漆黑的眼珠子似深海般广阔。
贵人之相。
“王妃来永兴侯府已是蓬荜生辉,怎么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来?”
谢玉竹客气道:“顾府为了大江中道的百姓,连传家玉如意都舍得,我这不过是普通玉如意,一点小心意,哪里能跟侯府的传家玉如意相比。望侯爷收下,不要嫌弃才是。”
顾侯爷一脸笑意,仰着头,嘴上却要客套一番:“哪里哪里。王妃特意来看望随衣,是他的福气。”
谢玉竹低眉浅笑,也不得不得给他一个面子。
好听的话自是信手拈来,毕竟连皇帝都被她夸得心花怒放,何况是一个侯爷。
“我家王爷在江北县查官银被劫一案,一直未有所获,顾世子帮助户部刘大人筹集银子,也为我家王爷争取到了时间。不然,时日久了,太子又急需银子,案子又没有进展,陛下定是要怪罪王爷。顾公子的义举不仅是帮了百姓,帮了刘大人,更是帮了陛下,帮了风王府。”
顾侯爷忙起身,客气又有礼:“不敢不敢,实在愧不敢当!”
谢玉竹同时也起身,欠了欠身,笑着问道:“陛下都赐了侯府丹书铁劵,侯爷受得起,顾世子更是受不得起。怎么不见顾世子,是伤还没好吗?”
见谢玉竹礼数周全,顾侯爷也不好再激动地随意起身,坐下后,长长叹口气:
“他身子健壮,已无大碍。哎……不瞒王妃,我这儿子在中都素来名声不好,好不容易做了件好事,得陛下青睐,他却又犯浑。偏偏向陛下求了上战场的恩典。这是恩典吗?这是要断我们顾府的后呀!”
说着说着,便横眉怒怼,甚是不悦。
谢玉竹脑海中立即浮现了顾随衣那张自诩风流的厚脸皮,心中叹口气。
面上表现出疑惑神色:“世子自请上战场?果然是顾府的世子,王爷应当以此为荣。为何这般苦恼?”
顾侯爷一脸恨铁不成钢,想到儿子就头痛,皱起眉头,开始数落自家儿子的短处:
“他不是风王,没有风王的好身手,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这吊儿郎当的性子,再加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上战场?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