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竹这才看了顾随衣一眼,对两位绝色姑娘笑了笑。
“芍药妹妹擅长丹青,最是喜欢读书人。”
“牡丹姐姐歌声天籁,何不为这位公子唱上一曲?”
“那奴家献丑了。”
牡丹起身,一边的侍女备好琴,琴音起,歌声扬。
嗓音果然如天籁一般。
谢玉竹听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来听歌的,是来查探消息的。
于是小声问身边的芍药:
“你叫芍药?顾府得了丹书铁劵你们怎么知道的?”
芍药抿嘴一笑,递上一杯酒:“小哥哥莫要小看这桃花楼,来这桃花楼的不是豪奢就是贵族,亦或是达官显贵。”
谢玉竹接过酒,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放回桌上,又问:“官场上的事他们也敢说?”
芍药知她是位姑娘,又一脸单纯,心中少了戒备,笑着说:“小哥哥是不知道男人在这桃花楼到底是什么样子。像顾公子这般怜香惜玉者不多,像小哥哥这般反被奴家调戏的甚少。”
说着芍药伸出皙白的手,正要摸谢玉竹光滑的脸蛋,她下意识地躲开。
芍药收回手,笑得明媚。
谢玉竹怕她看出自己的女子身份,咳了几声,压着声音问:“听说桃花楼有四大花魁,除了两位姐姐,还有银杏和红梅,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到?”
顾随衣高声道:“表弟,你可是贪心了,还从没有四大花魁同时出现在一间雅室中!”
谢玉竹脱口而出:“我出钱,有钱也不能见四位姐姐吗?”
芍药轻笑了两声:“小哥哥,这不是钱多钱少能决定的。今日是因为顾公子来了,桃花妈妈这才破例让奴家和牡丹姐姐一起来伺候。昨日工部尚书和几位大人来了也只有银杏姐姐陪着。”
韩建来桃花楼是银杏陪着,那银杏一定知道他和谁见面了!
说不定这个银杏就有问题!
谢玉竹心中欣喜,还没来得及问。
顾随衣便先开了口:“表弟,桃花楼有桃花楼的规矩,你第一次来,要入乡随俗。”
谢玉竹又问:“那今日银杏姐姐在陪哪位官人?”
“银杏姐姐这段时间怕是都见不到了。”
“为何?”
“自是……身子不适。”
芍药说的时候顿了一下,虽然面上没有太多变动。
但谢玉竹还是听出是有问题的。
顾随衣眯着眼,打趣道:“芍药姐姐不用为难,我这表弟只一门心思读书,平时连大门都很少迈出,说不得什么闲话。”
这要问消息也不是这么个问法呀,他刚编的理由不就被揭穿了?
牡丹一曲完毕,坐回原位,为顾随衣倒酒:“顾公子这可是错怪芍药姐姐了。楼里都是姐妹,自是要顾全各姐妹的名声。”
名声?
难道是得了什么病?
女子本就不易,在桃花楼的女子更是不容易,生病都不能正常医治。
谢玉竹认真道:“我略懂医术,或许可以帮忙医治银杏姑娘。”
顾随衣一愣,嗤笑一声:“表弟可真是心善啊。”
谢玉竹见姑娘们不语,以为她们是不信任自己,又道:“我还认识牛马巷的赵堂主,他的医术你们该听过,医术了得,看病不问出处。女子生病顾忌颇多,你们可千万别藏着捂着,有病就要治疗。”
顾随衣扶额,这话题是越走越偏了:“表弟,你可别再说了,从没人来桃花楼诊病的。”
芍药与牡丹对视一眼。
谢玉竹目光真诚,令人感动。
女人才知道女人的不容易。
芍药轻声道:“这话倒听得令人感动。小哥哥不用担心,银杏姐姐没有生病,是去了工部尚书韩大人府上弹琵琶。”
牡丹接着说:“桃花楼卖艺不卖身,若是有恩客出高价,本人又愿意的,桃花妈妈自然是不会反对,跟着回府几日也是有的。无论是看上姑娘们的舞技还是琴技,或是脸蛋身材,银子够了,你情我愿,没什么不能做的。”
“事了便一切回归如常,姑娘们还是回到桃花楼,继续卖笑作陪。”
芍药贴近谢玉竹,红唇上扬:“小哥哥,千万别爱上一个人。就算爱上了,也别爱的太深。”
谢玉竹愣了愣。
这是什么意思?
从桃花楼出来的时候,顾随衣一身酒气,神色却清醒。
俩人在街上走着,散散酒味。
“王妃可打探到想要的消息?”
谢玉竹却问:“桃花楼那么大,那么多人,为何无人泄露银杏去尚书府的事?”
顾随衣眼眸颤了颤:“红尘中人,看似无情,却也有她们自己的情谊,只不过不宣之于口。”
抬头看着顾随衣:“她们似乎很信任你。”
顾随衣嘴角一扯:“是王妃的真情流露才叫她们打消了警惕。王妃以为她们看不出你的女儿身?进门第一眼就知道了。”
原来一开始就知道了。
谢玉竹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像。
摇了摇头,也没多大意外。
“王妃若是想探查什么消息告诉我便是,无需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