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身子经过齐珍把脉后,谢玉竹心中的一片忧云可以放下。
韩建府里的女刺客也有人盯着,一时闹不出动静。
这些天得知的消息实在太多,错综复杂,有些凌乱,又不知该从何处开始整理。
宫里秘事不急,先放一边,特别是十年前的瘟疫还有东宫的花神香,也不急在一时半刻。
本就耽搁了多年,不是一时半会能查明白的。
既然心中有了疑惑,慢慢找答案便是。
到底牵扯到何人,说不清,反倒是增加自己的烦恼。
华钦风快回来了,事情还多着。
现在还是先把王府已经拥有的资源强化,特别是长风楼,赚钱的能力是一流的,安和酒楼和流帮都是妥妥的摇钱树。
相对于赚钱,探查消息的本事还是略微逊色。
北边还有一个北篱别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反正银子是赚不少。
除此之外的能力,不得而知,离中都实在有些远,还没重新启用。
中都山地不多,植被种类也不多,从西郊灵山寺寻得一些毒花毒草外,就再没有新的发现。
大慈寺花叶境也已经逛了一番,如今,谢玉竹已经没有新的内容可以编写进《毒草经》。
牛马巷的赵爷爷教了她几套针灸,让她自己练习,摸透门路,练到手法熟练了再去找他。
于是,这些天,谢玉竹一直待在王府内。
一日三餐都在白莲轩陪着嬷嬷一起吃,吃过饭后还要小坐一会,喝了茶吃了水果才悠悠地回到长风院。
看着嬷嬷的气色,确实比前两天要好。
果然,是需要人多陪伴,心情好了,身体也好。
谢玉竹上午练习针灸术,下午在书房奋笔疾书。
云苓刚陪着白果忙完府里的采购,回来看到谢玉竹还在埋头写,好奇地问:
“王妃,你这是在写什么?”
“你看。”
云苓弯腰仔细看谢玉竹手中的宣纸,一字一字念道:
“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暗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长风楼不是万能的,总有些消息是探查不出,也探不出真相。顾随衣一个晚上就能调查清楚银杏就是刺杀王爷的人,实在是能力出众。”
谢玉竹放下宣纸,嘴角一抹笑。
长风楼多年来都是放任自由,三年前才被重新启用,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能力也要更上一层楼。
云苓看了她一眼,小声说:“顾世子对桃花楼熟悉,所以那些姑娘才会说。换成别人,或许就不一样了。”
谢玉竹一脸欣赏,云苓一语道破。
“你说得没错,身为暗探,不能只知道问想要的问题,也不能把探查的事全部都记录。除了旁敲侧击,从点到面,更要学会分析,判断哪些是可用的,哪些又是不可用的,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
“应该很难吧?”云苓问。
“我先整理成册,交给刘顺丰和常安,先看起来。等王爷回来,我再和他商量,让顾随衣亲自指点,找些聪明的跟着他。”
谢玉竹低下头,准备接着写心得。
云苓犹豫了一会儿,眼底闪着微微光芒,终是问道:
“我,我能学吗?”
“你跟着我,我也不舍得让你去做暗探。”抬眸一笑。
“我想帮着王妃。”云苓咬着嘴唇,没有放弃。
“多一项本事也是好的,如果事成,我就让你跟着顾随衣学。”谢玉竹手握毛笔,答应下云苓的请求。她也没想阻止云苓,愿意学习是好事。
“不过,你脸皮薄,顾随衣那铜墙铁壁的脸皮,没那么好学。”
“我,努力学。”
云苓脸上浮现激动的神情,好似被燃烧的野草又冒出新芽。
谢玉竹要是抬眸,一定能看到云苓此刻波光粼粼的眼眸里透着悲伤与希望。
这时,老流急匆匆来到长风院。
“王妃,王爷已到紫霞镇,傍晚应该能进城,晚上就能回府了!”
“这么快!”谢玉竹抬眸,眼底藏不住的喜悦。
“本该明日下午才到的,王爷想来是着急见王妃,连日赶路才早到一日。不过,王爷应该要先进宫一趟。”老流笑眯眯地说。
“通知府里的人,晚上备上好吃的等王爷。”谢玉竹放下笔,站起身,满脸堆笑。
“早通知下去了。”老流笑着的脸,瞬间又黯淡,“还有个消息……”
“不用吞吞吐吐的,王爷回来,什么坏消息都不能扰了我的好心情。”笑脸不减。
“从韩府刚得到的秘报,汪清明在死前给韩府寄了一封私信。韩建贴身携带,今早不小心从怀里掉出来,刚好被我们的人看到。信封上写着汪清明,收信人是韩建。”
“汪清明的信韩建还敢留着?可知信上写了些什么?”谢玉竹收了笑。
“还未查看到。王爷即将回中都,要不要事先告知王爷,将此事一起禀告陛下?”老流摇摇头,询问道。
谢玉竹垂眉想了想,才说:
“汪清明以往都是利用官道送信,无人察觉,没必要特意送一封私信。韩建也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