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风王府,华钦风先将花神香交给谢玉竹。
然后才一同去的太傅府。
谢玉竹拿到香包,立即拆开,倒出里面的花神香,开始仔细研究。
云苓放下茶水,盯着桌上的花神香,神色恍惚。
“王妃,这是东宫皇太孙用的花神香?”
“你闻出来这是花神香?”谢玉竹随口问了一句,又接着说,“总是忘记你在宫里待过多年,东宫也待过?”
“曾在花房做过,送花去各宫的时候,去过东宫。我是看出这个香包图案特别,像是东宫的,太子妃不用香,远远瞧过小殿下用香包,里面配制的便是花神香。”
“你果然观察细致。”谢玉竹由衷夸一句,目光依旧专注在花神香上。
“在宫里生活,不能出错。”云苓轻喃一句。
谢玉竹没有听到。
云苓静静站在一边,不去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云苓小声询问:
“这,花神香可有问题?”
“初看没什么问题,我还得再琢磨琢磨。”谢玉竹终于抬起头。
看到云苓嘴唇发白,关心问道:“云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没事。”云苓忙摇头。
“昨天我就发现你不对劲,连碟碗都砸了,今日又脸色苍白,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谢玉竹伸出手。
总是云苓在照顾她,她却没发现云苓身体不适。
“我真没事。”云苓后退了一步。
“你是不放心我的医术?”谢玉竹盯着她问。
“不是。”云苓摇摇头,然后走近,伸出手,“请王妃把脉。”
谢玉竹小心把脉后,并未松口气,而是直直望着云苓的眼睛看。
“身子是没什么问题。”
云苓根本就没在意自己的身体,默默缩回手。
“王妃是不是怀疑高奉御?”
“为何这么问?”
“花神香是高奉御亲自调配的,王妃觉得香有问题,那就是人有问题。”
云苓垂下眼眸,似乎刻意在躲避谢玉竹的眼神。
“云苓你有心事?”谢玉竹看着云苓,轻声道,“你身体无碍,心绪不宁。”
说明有心事。
在王府,能有什么心事是不能对她说的?
云苓抿唇不语,谢玉竹不催促。
耐心等着她说出口。
云苓抬起头时,眼中带着泪光:
“高奉御是宫中上药局的统领,又是十年前拯救瘟疫的神医,陛下钦点的奉御,他又是皇贵妃寻来的,我是害怕……害怕……”
害怕真相。
她一直找寻真相,可又害怕真相本身。
十年前的那场瘟疫,就像一场地狱之火,夺走了万千人的性命。
她也怕连累王府,连累王爷王妃和府里所有的人。
她不敢告诉王妃。
“云苓别害怕,无论是药方还是这花神香都不会有外人知道。高阴不会知道,皇贵妃也不会知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了解它们原本的样子。”
谢玉竹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
“若高阴真有问题,我和王爷也会慢慢解决。”
“云苓,你已经不是独自一人在宫中无依无靠,你现在是风王府的一员。”
“我是饶国四大名氏的谢家嫡女,王爷是当今陛下的三皇子。”
“王爷已经不是原来的王爷,风王府也不再是以前的风王府。如今我们宫中有人,朝中也有人,我们不会以卵击石。”
“高阴若是与那场瘟疫有关,若是敢谋害皇子,无论他背后是谁,我们都不会放过。”
谢玉竹一番宽慰后,云苓的心绪渐渐恢复。
“嗯……嗯嗯……”云苓含泪点头。
王妃真的太好了。
张府
齐珍看过张太傅后,便同张管家叮嘱。
“如今天气骤热,早晚还是有些凉意,太傅受了些凉。无大碍,只是晚上的被子还不宜过薄。”
“是。老奴都记住了,一定注意。”
“我去开个药方,吃两副便好。”
“齐医官这边请。”
张管家带着齐珍去写药方子。
华钦风坐在屋内同张太傅说话。
“老夫偶感风寒,王爷如此费心,其实不必劳师动众请齐医官出宫。”
张太傅的脸色倒是没什么不同,只是精气神没之前那么好。
“‘士必以诗书为性命,人须从孝悌立根基’,太傅前日刚教我的,您忘了?”华钦风倒了杯温水给张太傅。
“老夫是让王爷孝顺父母,尊敬兄长。”
张太傅不渴,还是欣慰地接过杯子,捂在手心,浑身都是热的。
“古人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古人还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太傅让我多读古人圣贤书,我便要身体力行。”华钦风笑着说。
这一句句的名人诫语,华钦风运用自如,倒是把张太傅说得没有反驳的理由。
其实就是华钦风尊师重道,心疼这个老师,真心对这个老师好罢了。
张太傅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