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驰顿了顿,眼睛依旧笑成一条线。
“祖上都是当兵的,我也从小入伍,曾驻守北门关,任职校尉。今而立之年,上月刚成婚。长风将军威名如雷贯耳,早有听闻。新妇也十分敬佩王爷王妃,若是得空,不知能否请王爷王妃吃顿便饭,也好……”
边上的另外两位又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难得意见一致。
虚伪做作!
华钦风心中甚是不耐烦,这是扯家常套近乎呢,还说上家眷了!
面容不动声色,语气平常,“行了,先谈公事,私事以后再说。”
宋驰的眼睛终于睁大一些,激动道:“王爷一诺千金,属下就当王爷答应了。晚上新妇知道此事,一定欣喜!”
华钦风置若未闻。
另外两位又一起腹诽:不要做笑面虎了,改做厚脸皮吧!怎么就听出王爷答应了!
“下一位。”华钦风淡淡扫一眼,语气警告道,“言简意赅。”
这位块头大,皮肤黝黑,眼睛锃亮,声音洪亮。
“属下石千斤,石头的石,千斤重担的千斤!”
介绍个名字怎么还那么多话呢?
华钦风眉头微皱,眼神示意。
石千斤以为他是在关注自己,昂起头,说得信心满满。
“属下宫外巡防兵统领,手下三千兵,以前就是个江湖草莽,只要给钱什么活都做过。来中都前干的镖师的活,后机缘巧合来到中都。做过一年看城门的,两年巡逻兵,三年统领,如今我二十八,还未娶亲。”
言简意赅呢?!
华钦风眉头紧皱,恨不得将手里的杯子砸过去。
石千斤再次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没有什么靠山,靠的就是一身本事,我这手臂能举起门外的石狮子。我最是讲义气,手下三千弟兄对我是心悦诚服,我对王爷是忠心耿耿,以后……”
“好了。”华钦风再次出声打断。
长风楼打探的什么消息?!
脾气直爽,动手直接,能用打的绝不二话。
眼前这个滔滔不绝的,婆婆妈妈的,是石千斤吗!
石千斤话说到一半,一脸意犹未尽,感觉还没说到重点,吃亏似的。
后面的那位死死盯着他霸占位置,眼神好像能射出箭,射向他那榆木脑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
华钦风见他站着不动,压抑火气,“石统领,你的忠心我感受到了。”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后一步,让出位置给后面那一位。
这位眉清目秀,白白净净,不像当兵的,倒是像个书生。
“属下御前兵统领荀书瑞,在职一年,曾就任御前侍卫。”
心思深沉,不苟言笑。
这是长风楼探来的消息。
华钦风点点头,终于来个说话简短的。
不苟言笑很好。
端起茶杯喝完,华钦风打算要走了。
荀书瑞心里云海翻腾,既不想做那厚脸皮的宋驰,也不愿做傻愣愣的石千斤,又不甘心他们说了那么多,而自己却什么都没让王爷记住,更没表忠心。
握紧拳头,咬咬牙,荀书瑞努力走出一步。
“我有幸与王爷同岁,也同王爷一样从小励志护国土。文可治国,武可安邦。家中皆是读书人,我便习武护国护家护家人。”
宋驰和石千斤互相看一眼。
平日里清高冷淡,原来都是装的!
表里不一!
华钦风扶额,终于知道为何他们要搬椅子过来。禁卫司的三个部门统领都是话痨,身边一个朝阳已经够了,如今又多三个下属,他以后可怎么过?
长风楼的消息误差太大,回去后要找顾随衣好好谈一谈。
什么三人不和,什么三人皆不好对付,以及三人的信息,没一个对得上的!
这边正埋头整理档案的顾随衣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吸吸鼻子,继续干活。
荀书瑞说完,明显松口气。
站在华钦风面前等着他发话。
“荀统领的志向我已然明白。”
荀书瑞这才志得意满后退一步。
这时,刚才搬椅子端茶的侍卫又不知从哪里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白粥小菜,还有包子大饼摆在茶几上。
华钦风此刻看不懂了,禁卫司的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朝阳更是脑子发懵,怎么全然和想象的不一样呢!
“王爷下早朝,定是来不及吃早饭,这是司里的厨子新做的,王爷先吃点,垫垫肚子,后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同王爷说话呢。”宋驰笑眯眯地看向朝阳,“以后同为王爷做事,多多关照。你也吃点。”
好多人亲眼看到风王和王妃对待下属就像对待亲人一样好,王爷王妃吃什么,下属就吃什么。
还有人在街上看到王爷王妃并排走着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朝阳冷着一张脸,“不需要。”
宋驰也不介意。
这时,华钦风“嗖”地弹起来,“什么意思?”
宋驰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气,后退一步。
石千斤赶忙上前,“后面这些都是最优秀最得力的士兵,他们都仰慕王爷